力量,如此势必要耽误其他方向的战略,尤其是与日本人对抗的华北一带,这便是中央最担心的地方。”
基层政府治理是个极其复杂的事项,所以自古以来才会有皇权不下县的传统,相应的也诞生了如哥老会一类的民间组织。
但这些脱离于公权力之外的私权,固然能够帮助基层政权减少工作负担,其副作用也是不容忽视的。
甚至说得严重些,目前全国各地的哥老会大小人物里,能够和土共合得来的基本没有几个,除了像何老总这般很早就投身革命,后来又一直与组织有着密切联系的同志。
所谓袍哥,其实就是哥老会在川省的代称,自辛亥革命之后,川省的袍哥组织几乎长期成为省内大多数成年男性都直接加入,或间接受其控制的公开性组织,由此可见其影响力之深。
甚至外来的空降官员为了在当地打开局面,都不得不选择加入袍哥,但要是让现在的土共干部进入川省之后也纷纷这么干,那画面实在不敢想象。
在创业初期,为了争取一切可以合作的对象,土共也执行过很多灵活性的政策,可是规模发展到这个程度之后,往往原则要比灵活更为关键,方向一旦走错了,那就很可能是万劫不复。
估计是顾及到何隆的面子,程刚并没有把话点破,不过何老总哪里又会听不懂,所以他很快就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
“确实如此,我当年在川省驻过防,就知道那些地主、袍哥的厉害,你说的没错,要是一个没准备好,还真可能叫地头蛇给咬了!
这次还是得听中央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老何绝不二话!”
或许对情况不太了解的干部会有点不以为然,觉得常凯申一百多万大军咱们都不怕,还怕几条地头蛇不成?土匪也好,会道门也罢,这些年来又不是没有打过。
而除了觉得哥老会或袍哥可以轻易对付的干部之外,认为可以在入川时与其积极合作的同志也不在少数,其实这些都是轻敌的表现。
现在土共对川省迟迟不肯下手,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对这类轻敌思想心怀顾虑。
对于那些游离于另外一条道路上的基层组织,下手重了或轻了都会惹来麻烦,最关键的是,若是没有人来执行的话,就连轻重程度中央都控制不住,只能听天由命,稍有不慎便可能把局面滑向大家不期望的结果。
好在何隆本人还是保持了高度的清醒,跟程刚聊了一晚上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哥老会的事情。
何隆知道,自己的人缘可以帮助同志们在川渝地区发展一些地下情报网,但终究不能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想要拿下川省,唯一的办法就是培养更多的干部。
见到何老总这么支持自己,程刚也感到松了口气,其实相比于国内的其他地区,川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所谓的袍哥和哥老会,相比于地主土匪之类的地头蛇也并无本质上的差别。
土共能够攻略晋陕,自然也能够攻略川省,只是此地的人口和地盘实在太大了,若是只吞下一半,又很容易把局势搞成夹生饭,变相地扩大敌人与红军的消耗面,所以才需要如此谨慎。
但不管怎么说,如何隆这般的地方大员在很多事情是完全可以独断专行的,若是他执意进军川省,中央哪怕要强行稳住红二方面军,也必须付出不少代价。
就这,还是只有土共才能达到的境界,若是像果党或者其他新旧军阀那样,手下的军头要有了什么想法,上头不肯答应的话,他们是完全可能直接独走的。
好在情况比预计的更加顺利,程刚对于接下来与红二方面军高层的会议也有了更多的信心。
最近几年里大家已经积蓄了不少力量,现在又看着中央在那攻城略地,心里自然都直犯痒痒,想要稳住这些同志,程刚面临的压力可是不小。
聊完最关键的话题之后,气氛已经轻松了不少,这时桌上的酒菜都撤了下去,但几人都没有睡觉的意思,刚巧何隆想起程刚最开始提起的油田一事,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甘省发现油田这事并非什么高度机密,甚至只要对当地情况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那里很可能有石油产出,只是几十年来一直少有人下大力气去投产而已。
程刚便借着此事聊起了玉门油田的来龙去脉,虽然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故事,大家听起来也觉得有趣得很。
鹏石穿就不用说了,据他自己预计,后面若是真要由他接受组建机械化部队,那么玉门油田必然是下阶段的重中之重,所以他也想从程刚口中了解到更多细节。
至于何隆则是屡次跟程刚反映过,那些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