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哈卜希的证件上盖了个章,就把他编入‘真主至大敢死队’。
赛易德下一个进去,也是问这么几句,同样是在证件上盖个章,跟哈卜希同一个小组。
只有阿富汗老兵进去,多问了几句履历后被编入‘紧急机动队。’
断臂少校还问老兵要不要换一支枪?后者手里的‘莫辛纳甘’实在太老旧,膛线或许都没了。
但老兵表示枪还行,枪管换过几次,膛线没问题,阿富汗的枪匠手艺不差,就是子弹不好找。
哈卜希和赛易德还想跟着老兵走,却被一个伊拉克小军官喊住。他们要去吃上一顿饭,然后就得赶赴战场。
“犹太侵略者已经攻入巴格达,巷战正在没日没夜的进行着,前线急需增援。年轻人,鼓起勇气,萨达姆总统正在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
阿富汗老兵要去军械库找弹药,回头看看可怜巴巴的两个年轻人,只能宽慰的笑道:“孩子,别怕。真主保佑,我们会在天国重逢。”
这话像霹雳般把两个年轻人劈成了呆瓜。
巴古拜糟糟乱乱,人喊车响。雷达紧盯天空,防空炮一刻不停。以军的远程巡航导弹时不时就落下来,逼得城里的‘志愿者’快进快出。
很多人千里迢迢的赶来,入城还没歇口气就被炸死了。
哈卜希跟着几十号人走进一个草棚,被塞了一张肉饼和一壶水。带队小军官只给他们半小时吃饭休息,随后就要去战场。
咬了一口硬邦邦的肉饼,哈卜希忍不住想哭。旁边的人看他眼泪汪汪,都劝他快点吃,否则战斗时没体力。
“这不是我想的圣战。”哈卜希抽泣的低声道:“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和弟弟一起进学校读书。我现在后悔了。”
赛易德也对着手里的肉饼发呆,却还是默默的吃下去。看旁边从巴黎来的‘小少爷’哭啼啼,他不知该感同身受还是嘲讽揶揄。
这确实跟很多人脑子里的圣战都不一样,可身处当前环境,后悔也没用了——‘曾经’有英国的穆斯林女孩跑到中东给圣战者当老婆呢,连生几个孩子,被当做泄欲机器。
半个小时不到,小军官就在召集‘真主至大敢死队’的队员。又是一辆破到不行的卡车,里头硬塞了三十几人。
哈卜希挤在里头呼吸都困难,一路摇晃着向南。等两小时后抵达巴格达东岸,天都黑了。他下车看向底格里斯河,眼前是一座浴火的城市。
丧心病狂的以军在城市里投掷温压弹,燃烧的火焰照亮大半个夜空。火光之下是倒塌的建筑和崩裂的废墟。
哪怕隔着数公里距离也能感受到现代化武器的巨大杀伤力,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拒,不是意志所能抵消。
刹那间,所有‘志愿者’就能明白己方和侵略者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两者间有一条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决定了双方的生死。
卡车开到河边的临时兵站,一条淹没在水下的浮桥被绞盘拉起。
带队的伊军小军官挥舞手枪,厉声喝道:“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在害怕,但谁也不许后退,因为我们别无选择,唯有抗争到底。我带头过河,你们跟在我后头。”
说完,小军官真的大踏步走上浮桥,头也不回的前往战火炙热的巴格达西城。三十几个敢死队员则万分惊恐,推推搡搡不愿动。
只有少数几个狂信徒带着枪跟着过去。
哈卜希觉着自己腿肚子在抽,冷不丁听到一声枪响。他缩着脖子回头,只见开车送他们来的督战队枪口冒烟——有个‘志愿者’试图逃跑,被当场击毙。
督战军官大声喝道:“快点过桥,躲到对面的城市废墟中去。否则犹太人的无人机会立马召唤炮火把这里覆盖。
这会炮弹说不定已经从二三十公里外的空中飞来,你们只有两分钟时间跑过去,两分钟后不是被犹太人炸死,就是被我们打死。
是当个战死的英雄还是可耻的懦夫,看你们怎么选了?”
底格里斯河不算什么大河,河面也就两百多米宽。正常情况下两分钟肯定能过去。
枪口之下,敢死队员们硬着头皮,陆陆续续跑过浮桥。等大部分人过去,河岸边的绞盘放松,又让浮桥沉到水下,躲避炮弹。
但还真就有几名‘志愿者’死活不肯过桥。他们把手里的武器一丢,跪在地上哀求,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如何战斗,现在只想回家。
督战队对此见多了,时间一到,突突突几枪就把几名懦夫打死,随后快速开车离开。
就在他们走后没多久,十几发炮弹落在临时渡口上,把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