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子明侯的佩剑!”婆婆的声音发颤,“沉铃阵是用他的剑镇着的,一旦拔出来,通天铃就会现世!”
铃守似乎没听见我们的动静,依旧专注地念着咒。他身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黑色冲锋衣,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正是之前在暗河救了刀疤脸的人——另一个铃守?
“两个铃守?”我突然想起王奎说过的话,铃眼组织分“文铃”和“武铃”,文铃掌经,武铃掌兵,看来面具人就是武铃守。
武铃守突然转身,举起手里的短铳,枪口对准我们。子弹打在岸边的岩石上,溅起的碎石擦过我的脸颊,带着黑水河的腥气。我拽着婆婆躲到一块巨石后面,看着铃守念完最后一句咒语,青铜剑突然从河床里飞出来,落在他手里。
黑水河的水面剧烈翻滚,阵眼处浮出个巨大的青铜铃,铃身刻着无数条龙,龙嘴里衔着细小的铃铛,随着铃身的转动发出震天的响声。这就是通天铃,比铃母怀里的大了十倍,铃口的黑洞里不断涌出黑雾,落在水面上就化作水鬼,朝着我们这边游来。
“成了!”铃守举起青铜剑,朝着通天铃的铃口刺去,“用子明氏的血祭铃,从此万魂听令!”
青铜剑刺入铃口的瞬间,通天铃爆发出耀眼的红光,黑水河的水突然倒流,河底的沉铃阵全部亮起,与通天铃产生共鸣。*E¨Z/晓′税¨罔′ ?已_发/布~嶵+歆_蟑¨洁¢我感觉胸口的印记再次发烫,子明铃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与通天铃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贯穿了整个锁龙渊。
王奎的残魂突然从水面升起,被光柱吸着往通天铃飞去。他的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朝着我的方向挥手,像是在告别。我想抓住他,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通天铃吞噬,铃身的龙纹突然亮起,像是多了条新的龙。
“不——”我发出一声怒吼,体内的力量彻底爆发,镇母铃与胸口的印记合二为一,化作一道红光,朝着铃守飞去。
铃守没想到我会突然爆发,被红光击中胸口,铃经从手里滑落,掉进黑水河。他捂着胸口后退,面具人突然举起短铳,朝他开了一枪。子弹打在他的肩膀上,鲜血溅在通天铃上,铃身突然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尖啸。
“你干什么?”铃守愤怒地看着面具人,“我们的约定是……”
“约定作废。”面具人摘下青铜面具,露出张年轻的脸,竟和王奎有七分相似,“我爹的仇,今天该报了。”
是王奎!他没死!或者说,他的身体被铃经里的残魂占据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红光,显然被通天铃的力量影响了。
“你也想抢通天铃?”铃守冷笑一声,举起青铜剑,“别忘了,你只是个祭品!”
两人突然打在一起,青铜剑与短铳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黑水河的水鬼越来越多,朝着洞口涌来,被通天铃的红光吸引,纷纷跳进铃口,化作铃身的龙纹。
婆婆突然拽着我往洞口跑:“快!通天铃吸收的魂魄越多,力量越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洞口里面是个巨大的溶洞,洞顶的钟乳石滴着水,落在地上的水洼里,映出无数个铃铛的影子。溶洞的尽头有个石台,上面放着个青铜盒子,里面装着些白色的粉末,像是骨灰。
“是子明侯的骨灰。”婆婆打开盒子,里面的骨灰突然飞出来,在空中组成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子明侯,“他早就料到会有今天,留下后手,说只有用他的骨灰混合庚辰年生人的血,才能毁掉通天铃。”
我这才想起,自己就是庚辰年生人。婆婆递给我一把匕首:“快,割破手指,把血滴在骨灰上。”
血珠落在骨灰上,突然爆发出金光,子明侯的虚影变得清晰,朝着溶洞外飞去,与通天铃的红光碰撞在一起。通天铃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铃身开始出现裂缝,龙纹里的眼睛纷纷闭上,像是失去了生命。
“不!”铃守和王奎同时大喊,朝着通天铃跑去,想阻止它崩溃。但己经晚了,金光与红光交织在一起,发出震天的巨响,通天铃彻底碎裂,化作无数只小铃铛,散落在黑水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进行最后的告别。
溶洞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顶部的岩石不断掉落。我和婆婆躲在石台下,看着铃守和王奎被掉落的岩石掩埋,他们的手还在互相抓着,像是在争夺什么。
黑水河的水渐渐恢复平静,水面上的水鬼消失了,只剩下那些散落的小铃铛,随着水流往下游漂去。婆婆看着水面,突然叹了口气:“结束了……都结束了……”
但我知道,没有结束。那些散落的小铃铛,每只都蕴含着通天铃的力量,被水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