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各地,迟早会再次引发铃祸。而铃经虽然掉进了黑水河,但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被冲到岸边,被有心人捡到。
更重要的是,王奎的身影消失前,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像是在提醒我什么。他的手里,似乎攥着半块龙形佩,和我手里的正好能拼成一块。
溶洞的坍塌越来越严重,我拽着婆婆往另一个出口跑。身后传来巨响,整个溶洞彻底塌了下去,将所有的秘密都埋在了地下。
跑出溶洞时,天己经黑了。黑水河的水面上,那些散落的小铃铛还在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响声,像是在召唤什么。我摸了摸胸口的印记,那里己经恢复了平静,但我知道,子明铃的力量还在,它会指引我找到那些散落的小铃铛,阻止新的铃祸发生。
婆婆突然指着远处的天空:“你看!”
无数只萤火虫从黑水河的方向飞出来,每只萤火虫的尾巴上都系着个细小的铃铛,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铃铛图案,然后朝着西面八方飞去,像是在标记那些散落的小铃铛的位置。
“是子明侯的指引。”婆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他在帮你。”
我握紧手里的半块龙形佩,朝着萤火虫飞去的方向走去。路还很长,那些散落的小铃铛,那本失落的铃经,还有王奎最后的眼神……这一切都还没有答案。
但我知道,我必须走下去。因为这是子明铃的选择,是王奎的期望,也是我自己的宿命。
夜风吹过黑水河,带着细碎的铜铃声,像是在说:未完待续。
黑水河上的萤火虫铃铛飞散后的第三夜,我在下游的浅滩捡到第一只散落的小铃。铜铃只有拇指大小,铃身刻着条残缺的龙,龙尾断口处还沾着黑泥,放在掌心能感觉到微弱的震动,像是有心跳藏在里面。
“是‘子铃’。”婆婆用袖口擦去铃身的泥,露出下面细密的云雷纹,“通天铃碎成九十八块,对应着子明氏九十八代后人,每只铃里都锁着段记忆,凑齐了就能拼出铃经的全文。”
她从布包里掏出个木盒,里面铺着朱砂纸,整齐码着七只小铃,龙纹恰好能拼成半条龙身。“瓦窑村的老坟里挖出来的,都是当年逃到这儿的子明氏带的,可惜每只铃里的记忆都烧糊涂了,只能看见些火和血。”
我将新捡的小铃放进木盒,第八段龙纹严丝合缝。~白-马^书^院* ·已_发,布·醉-薪¢漳*踕^就在这时,所有小铃突然同时震动,铃口喷出细如发丝的红光,在盒盖内侧组成行字:“血启铃,魂续经,锁龙渊下有铃精。”
“铃精?”婆婆的脸色沉下来,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子溅在她鞋面上,“老辈人说过,通天铃的芯子里藏着只虫,靠吃记忆活,碎了之后怕是钻进黑水河底了。”
浅滩的水突然开始冒泡,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翻滚。我摸出猎枪,子弹上膛的脆响惊得岸边的蛙鸣都停了。水面裂开道缝,钻出只巴掌大的虫子,通体金黄,背壳上长着铃舌似的尖刺,正用复眼盯着木盒里的小铃,口器里吐出细白的丝,朝着最近的铃身缠去。
“就是它!”婆婆举着镇母铃砸过去,金虫被红光烫得嘶嘶叫,背壳突然张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细腿,竟像只缩小的千足虫,“它在吃记忆!被缠上的铃会变成空壳!”
我扣动扳机,霰弹打在水面上,溅起的水花里,金虫突然分裂成十几只小虫,顺着水流往不同方向窜。其中一只钻到木盒底下,尖刺刺破朱砂纸,小铃的震动瞬间弱了下去,龙纹上的红光像被抽走似的黯淡了。
“坏了!”婆婆翻开木盒,那只被缠上的小铃己经变得灰蒙蒙的,铃口卡着团白丝,“这段记忆被吃干净了,拼不成铃经了。”
小虫们没再进攻,只是在浅滩边缘盘旋,复眼反射着火光,像是在等待什么。我突然想起萤火虫铃铛飞散的方向——西北方的山峦在夜色里像条卧着的龙,正是子明侯墓的位置。
“它们要回老巢。”我将木盒揣进怀里,“铃精的老巢应该在子明氏的祖地,那里肯定还有更多小铃。”
往龙王沟走的路上,小铃的震动越来越频繁。路过锁龙渊坍塌的溶洞时,发现崖壁上的裂缝里卡着只小铃,龙纹正好能接上木盒里的断处。够下来才发现,铃身缠着根红绳,绳尾拴着半块玉佩,和王奎那半块龙形佩严丝合缝。
“是王奎的。”玉佩内侧刻着个“奎”字,边缘的血渍还没干透,“他没被埋住,跟着铃精往祖地去了。”
小铃入手的瞬间,突然爆出红光,在眼前映出段模糊的影像:王奎跪在片碑林里,石碑上刻满了铃铛纹样,他手里举着铃经,正往块最大的石碑上贴,碑顶的石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