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被血煞吞噬的冤魂。
吴忧拽着陈默跳上木船,刚划出去没多远,就看见血煞的巨爪拍向小岛,老道士的绿火在黑雾中瞬间熄灭,只留下串桃木剑的碎片,漂浮在水面上。
“往岸边划!”吴忧的声音带着哽咽,他的伤口突然剧痛,血煞的残念在体内疯狂乱窜,“昆明池的堤坝下有汉代的排水道,能通到长安城的地下水网!”
木船在浪涛里颠簸,血煞的咆哮震得水面都在颤抖。吴忧突然抓起镇煞剑,朝着自己的伤口刺去,剑刃的红光与体内的镇魂珠相互呼应,那些蠕动的血丝瞬间被烧成灰烬。他喘着气说:“镇魂珠……能暂时压制残念……但需要找到……最后一块九鼎碎片……”
他从怀里掏出块沾血的青铜片,是从血煞的窟窿里拽下来的,碎片上的秦篆只缺最后一笔就能组成完整的“鼎”字——显然血煞的核心就藏在这块碎片里,只要补全这一笔,就能彻底封印它。¨c?n_x.i!u?b¨a¢o+.\n¨e!t.
“碎片的缺口……像极了长安城的中轴线。”陈默突然想起什么,“我爸的笔记里画过,汉代长安城的安门大街,形状就像这最后一笔!”
木船靠岸时,血煞的巨爪己经追到岸边,黑雾所过之处,芦苇瞬间枯萎变黑。吴忧拽着陈默钻进旁边的排水口,通道里的砖石上刻着汉代的水纹,与九鼎的纹饰相互呼应,显然是古人特意修建的。
排水道尽头的出口在西安城墙的马面下,外面的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对地下的追逐毫无察觉。吴忧的狼眼手电扫过墙面,那里的城砖刻着个“安”字,正是安门大街的起点。
“沿着这条街走。”陈默指着街牌,“尽头是钟楼,那里的基座下有唐代的地宫,我爸说里面藏着块‘定城砖’,是用九鼎的边角料做的!”
两人顺着安门大街往钟楼跑,吴忧的伤口时不时传来剧痛,血煞的残念在镇魂珠的压制下反复挣扎。路过一处工地时,围挡上的工程图突然吸引了陈默的注意——地基的剖面图上,有个圆形的结构,与第九只鼎的底座完全吻合。
“是这里!”她拽着吴忧跳进工地,地基的钢筋网里,块巨大的青石板正在渗出黑色的粘液,石板上的纹路与九鼎碎片的缺口严丝合缝,“定城砖就在石板下面!”
吴忧用镇煞剑撬开石板,下面的土坑里果然躺着块金砖,砖身上的秦篆正是九鼎碎片缺少的那一笔!他将碎片与金砖拼在一起,第九只鼎的图案瞬间完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整个地基开始震动,远处传来血煞的惨叫,显然是被白光灼伤了。
“快去钟楼!”吴忧抱起金砖,伤口的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只有在中轴线的制高点,才能激活完整的九鼎之力!”
钟楼的基座下果然有个唐代地宫,入口的锁孔形状与金砖严丝合缝。吴忧将金砖嵌进去,地宫的石门缓缓打开,里面的石壁上刻着长安城的平面图,安门大街被朱砂标红,像条贯穿全城的血脉。
地宫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巨大的罗盘,指针正疯狂地指向西方——血煞的本体己经冲进长安城,黑雾正顺着街道蔓延,所过之处,行人纷纷倒下,皮肤开始变黑。
“把金砖放在罗盘中央!”陈默的声音带着焦急,“快!黑雾要过来了!”
吴忧将金砖放在罗盘中央,第九只鼎的虚影突然在半空中浮现,与之前找到的八只鼎组成完整的九鼎阵,红光透过地宫的穹顶,在长安城的上空形成个巨大的“鼎”字,黑雾接触到红光,瞬间被蒸发,化作漫天的雨丝。
血煞的本体在红光中痛苦地挣扎,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雨丝里。吴忧的伤口突然不再疼痛,血玉珏的裂璺开始愈合,玉面重新变得温润。
地宫的石门突然开始关闭,外面传来陈烈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疯狂:“不可能!我己经和血煞融为一体了!为什么会这样?”
吴忧这才明白,陈烈并没有死,他的意识寄生在血煞的本体里,此刻正随着本体的消散而痛苦嘶吼。红光中,陈烈的虚影一闪而过,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随即彻底消失。
石门即将关闭的瞬间,吴忧看见陈默的身影在外面向他挥手,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出不去了——九鼎的力量需要有人镇守,而他胸口的血煞印记,让他成为了最合适的守鼎人。
地宫彻底封闭的刹那,吴忧仿佛听见了无数声音在耳边响起,有大禹治水的号子,有曾侯乙编钟的乐声,有秦始皇封禅的祭文……那是历史的回响,是文明的传承。他靠在石台上,看着半空中的九鼎虚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外面的长安城,雨过天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