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众书手站在廊下,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这个在他们身边长大的顽童。
他竟然会作诗了。
竟然会作诗了?
在这些吏员,尤其是识文断字的书办眼中,一个人若是能写文章,他们会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学问人”。
但如果一个人能作诗,那就不一样了。
那是真正的读书人才会的东西。
那是老爷们、生员举人进士们才会的东西。
可眼前,这李班头家的小子,半年前还是个人见人厌的混账小子,提到这小子,他们最喜欢说的话就是:“以后哪家闺女许了这小子,那可就遭殃了。”
可短短半年过去,这小子就是囫囵在弘毅塾读了几天书,他竟然……
一帮子书办们此刻的心理苦涩极了。
李班头平日里人缘很好,在衙门里与人为善,下乡也不胡乱欺负百姓,众吏员对他被陆羽撵出快班颇有微词。
但此时,众人心里莫名其妙“暗爽”了一把,颇有另一个时空中,又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开路虎的赶脚。
俞敬半天才醒过神来:“这,这是你作的?”
李长生有些莫名其妙,不是我作的难道还是你作的?
俞敬也反应过来,这话问得挺蠢,于是又追问道:“你似乎对三国颇为熟悉?”
李长生也不知道这时候该无形装一波,只无辜点了点头:“熟。”
俞敬捏着眉心:“蜀志、魏略是谁教你们的?”
“啊?”李长生挠了挠头,“是我们看完《三国演义》之后,觉得有趣,所以跟海夫子借的。”
《三国演义》?
俞敬看向一旁的马主簿:“你看过这本书吗?”
马主簿摇了摇头,两人齐齐看向李长生。
李长生又挠了挠头:“这是我夫子写了给我们看的故事,可有趣了!”
“你夫子?”
“就陈夫子啊!”少年声音很是懵懂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