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压垮了他刚刚恢复的身体。

中年男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脸上的褶子出现了几道褐色的尸斑。

“你当我是傻子么。”苏启森冷的目光落在他光秃秃的头顶上，“还是说，我回来之后没怎么找你们麻烦，就觉得我脾气好了，容易欺负了？”

苏启觉得自己应该生气，这帮人太不把他当回事了，他不过是休养生息了一段时间，有些不长记性的东西就忘记了，谁是主，谁是奴。

“你当年怎么对我的，不用我再跟你说一遍吧。”苏启纳闷地说，“我自认对你够仁慈的了，你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把我卖了，嗯？”

苏启手指轻轻颤动，罕达脑袋里的尸蛊虫开始啃食他的灵魂。

罕达抖得厉害，他翕动嘴唇，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想告诉苏启，他没有背叛，他只是想带着心爱的女人和他们的儿子远走高飞。

然而苏启并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魔压之下，罕达的魂魄几乎被击碎。

不是重伤濒死吗？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变弱，反而更强了？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

罕达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终的惩罚。

苏启似乎很喜欢看到人绝望的表情，他收起了魔压，暂时放了罕达一马。

“说说吧，那东西你们藏到哪儿了？”苏启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了，我给你个痛快。”

罕达脑袋空空，根本想不起来什么东西，只能瞪着两只茫然的眼睛瞧着苏启。

苏启怒极反笑，缓缓地说：“九仙从桃花门偷走的，我的东西。”

罕达脑子里闪过九仙的脸，一个激灵，咽了咽口水，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那件宝贝……九仙说……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她没告诉我。”

九仙哪怕到了临死时，也未曾吐露过一句关于牡丹玉露的事情。

苏启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怜悯：“你真可怜。”

罕达紧紧地闭上嘴上，不明所以地看向苏启。

“外头那个半死不拉活的，你儿子?”苏启戏谑地看着他，嗤笑道，“跟你一点都不像。”

“大巫。”罕达脑袋磕在地上，“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求你放过他。”

“你确定他是你的崽子？”苏启忽然笑了起来，“九仙生的，可不一定是你的种。”

“九仙不会……”罕达顿了顿，干巴巴地说，“她不会骗我的。”

“我给你个机会。”苏启指了指书房的位置，“若是你的亲儿子，我就放过你们。”

罕达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心中升起了活着的希望。

九仙那么爱他，不会骗他，平儿就是两人的儿子，一定是……

“去试试。”苏启抱着肩膀，笑眯眯地看着罕达气势汹汹地找沙世平验亲。

不多时，书房里传出一声声嘶吼，罕达很快就从屋里冲了出来，跪在了苏启的脚下。

“大巫，我错了，大错特错。”罕达不断地磕头，希望苏启能够原谅他，他可以戴罪立功，将九仙的尸体炼成尸傀，从而找到牡丹玉露的线索。

苏启冷眼瞧着，有些意兴阑珊，“看在你喜当爹的份上，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罕达干枯如骷髅的手掌握成拳头，低声道：“多谢大巫。”

苏启微微皱眉，抬手打过一道青光，罕达干瘪的脸庞瞬间变回了年轻时的模样。

罕达看了看年轻，充满活力的手掌，对着苏启真心诚意地磕头道：“多谢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