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沐伊如此错愕,惊讶梓翊忙与俊儿说:“俊儿,这位姑娘不是俊儿的娘亲!”
俊儿不相信,眼前站着的这位,分明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娘亲,为何父君却说她不是自己的娘亲呢?他偏着头,稚气地说:“父君,她长得和娘亲一般模样,怎会不是娘亲呢?俊儿觉得她就是娘亲,只有娘亲才生得那么好看!”
听这孩儿这么说,沐伊并不介意,只是自己方才十七,却被这孩儿唤作“娘亲”,真真是有点不可思议。不过,见这孩儿如此可人,沐伊便不愿迁怒于他。
但俊儿的固执却让梓翊有些不知所措,梓翊只好对那沐伊满怀歉意地说:“还忘姑娘见谅,我这孩儿太过思念他的娘亲,才会如此冒犯。姑娘确实长得很像我仙逝的妻子,所以俊儿才会把姑娘当做他的娘亲,请姑娘别介怀”
沐伊笑笑说:“公子不必多虑,沐伊并不介怀。能与公子之妻长得如此相像,乃是沐伊三生有幸。这缘分也难能可贵。公子就不必责备小俊儿了,他这般可爱!”
梓翊见沐伊如此宽宏大量,便笑着说:“若,沐伊姑娘和珍儿姑娘不着急走的话,便到寒舍坐坐,我正好与沐伊姑娘受伤的手擦些药膏。”
“公子,我家公主手上的伤,不严重吧?”那珍儿自是关心着沐伊。
梓翊虽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沐伊的伤口,却已知晓伤得不重,他便说:“只要擦点药膏,修养几日,即可,并无大碍。”
“谢谢,公子!”那珍儿屈膝道。
那珍儿说完,随即转身同沐伊说:“公主,我们便随公子到他府上坐坐,你也好养一下伤。”
虽说相逢是缘,但这梓翊公子却是有家室的人,况且还有如此可爱的一个小人儿,沐伊总觉得这样不好,定会招惹一些流言蜚语,到时定会影响到自己逃跑的大计,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想到这些,沐伊便婉言拒绝,“沐伊这伤是小伤,就不麻烦公子了。沐伊与珍儿还要赶路,就不到府上叨扰公子与俊儿了。谢谢,公子的一番美意。沐伊与珍儿这就告辞了!”沐伊说着曲了屈膝,便要转身离开。
这可急坏了一旁的珍儿,珍儿实在未想到公主居然拒绝了这位公子的相邀,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是,可是,公主,你手上的伤,伤怎么办?”
听珍儿如此担心自己,沐伊便转过身,对她说:“珍儿,我的伤,公子方才不是说了,无大碍!你自是不必太过担心了,我且修养几日,便可。”
沐伊一心要走,谁也拦不住。
只是这俊儿虽听不大明白长辈们的话,但他见沐伊转身,便紧紧地拽住了沐伊的长袖,可怜巴巴地说:“娘亲,你又要走吗?娘亲,你若是走,便带着俊儿一起。俊儿要与娘亲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俊儿不要与娘亲再分开了。娘亲,俊儿想要你留下来,不要走了,这两百年来,俊儿好生想娘亲。”
虽然知道这俊儿不是自己的孩子,但他却如此这般的可人,对于突兀生出的这么个孩儿沐伊倒并不厌恶。
见这孩儿如此可怜的模样,虽并未生过孩儿的沐伊却凭端地生出了许多母爱。她缓缓地弯下腰,温柔地说道:“俊儿,我有些事要办,不能在这里久留,待他日,若我再路过这里,便来看你,可好?”
那俊儿自是不依地,他嘟着嘴说,“不好,不好,俊儿不要娘亲以后来看我,俊儿要娘亲日日看着我,一刻也不能离开俊儿。好不好吗?娘亲,好不好吗?娘亲就留下来陪俊儿一些时日,在这海棠林陪俊儿玩玩,好不好?”说着还不停地摇晃着沐伊,那个娇撒得,沐伊都心软了。
见俊儿如此不懂事,梓翊有些生气地说:“俊儿不可这样!且放开沐伊姑娘,与父君回屋去!”
却不想这俊儿脾气如此倔,他依旧拉着沐伊的衣袖,固执地说道:“不,不,俊儿不要回去,若娘亲不去,俊儿也不去。俊儿要时刻跟着娘亲,再也不要同娘亲分开了!”
见这小人儿不依不饶,那梓翊又愁眉紧锁,沐伊深感为难。就在她进退两难之时,那烈焰突然出现了,他见到沐伊后,便朝沐伊行礼,“烈焰拜见仙神!”
“仙神?”沐伊不明白这人为何称自己为仙神,莫不是这人脑子有问题,亦或是,他也同眼前的这对父子般,把自己错认为他人了。沐伊觉得有些纳闷,她不禁看向梓翊,在寻求他的助解。
梓翊意会了沐伊的意思,便清清嗓子说道:“烈焰,你且先行回屋,我与俊儿一会儿便回来。”
烈焰作揖道:“那,烈焰先告退!欢迎仙神回归!”那烈焰见着许多年岁不见的月莹,真真是欢喜,却不曾想,眼前的这位并不是昔日的月莹,而是这海棠林外的一位凡间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