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甲淡淡道:\"周严私通许州军,引秘境之祸入寿州,死不足惜。\"
\"放屁!\"韩乙厉声打断,\"舅舅是为消除秘境,才与许州知州合作!你杀他,是要断我寿州生路!\"
韩甲冷笑:\"合作?上万许州军裹挟着近十万难民混着半转化的怪物,这叫合作?\"
他猛地抬头,眼中含泪,\"大哥急着杀他,是为了灭口吗?\"
韩甲眼中寒光一闪:\"韩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乙咬牙:\"你心里清楚!\"
码头上,两派人马剑拔弩张,火把的光映在刀锋上,寒意逼人。
老管家徐忠佝偻着背,缓步穿过剑拔弩张的两派人马。他手中捧着一卷锦帛,嗓音沙哑却穿透人心:\"侯爷口谕——\"
码头瞬间寂静,连火把爆裂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一脉同源,当兄友弟恭。\"徐忠展开锦帛,昏黄的火光映出上面凌厉的笔迹,\"着韩甲、韩乙即刻携亲信入府觐见。\"
他合上锦帛时,枯瘦的手指在\"亲信\"二字上不着痕迹地重重点过,浑浊的眼珠扫过凶甲身后众人。
韩甲瞳孔微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腰间玉佩。
韩乙却突然冷笑:\"徐伯,父亲说的''亲信'',包不包括这些...\"他猛地指向锦匣,\"杀我舅舅的刽子手?\"
\"二公子慎言。\"徐忠咳嗽两声,袖中滑出一块玄铁令牌,\"侯爷特意交代,凶甲大人...自然是要去的。\"
凶甲的银鳞面具映着冷光,右手已按上刀柄。
\"徐伯。\"韩甲突然上前半步,月白锦袍挡住凶甲半边身子,\"父亲近日咳疾可好些了?\"
老管家深深看了他一眼:\"侯爷说...见到两位公子带着''该带的人'',这病自然就好了。\"
朱漆大门缓缓开启,两排玄甲侍卫静立廊下,铁面覆脸,无声如雕塑。韩甲与韩乙并肩踏入府中,身后各自跟着亲信——凶甲、孙先等人紧随韩甲,而韩乙身后则是几名许州旧部,神色阴郁。
府内灯火幽暗,青石板上水痕未干,映着摇曳的烛光,如血渍蜿蜒。
正厅内,临江侯韩起端坐主位。
他一身墨色锦袍,银发束冠,面容沉静如古井,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刀,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案几上摆着一盏茶,雾气袅袅,却无人敢动。
\"父亲。\"韩甲躬身行礼,声音平稳。
韩乙则直接跪下,嗓音哽咽:\"儿子请父亲做主!舅舅周严为寿州殚精竭虑,却遭人暗害,此仇不报,儿子誓不为人!\"
韩起未语,只是缓缓抬眸,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凶甲身上。
\"凶甲。\"他开口,嗓音低沉,\"周严的首级,是你带回来的?\"
凶甲单膝跪地,铁甲铮然:\"是。\"
\"为何杀他?\"
\"周严勾结许州军,引秘境之祸入寿州,按律当诛。\"
韩乙猛地抬头,眼中怒火翻涌:\"胡说!舅舅是为联合许州知州共抗秘境,何来勾结之说?!\"
韩甲冷笑:\"十万难民混着半转化的怪物涌入寿州,这就是你口中的‘共抗秘境’?\"
韩乙咬牙:\"若非大哥从中作梗,舅舅早已肃清许州祸患!\"
厅内气氛骤冷。
韩起缓缓端起茶盏,浅啜一口,随后放下。
\"够了。\"
两个字,重若千钧。
韩乙不甘心地闭上嘴,韩甲则微微低头,眼底暗芒一闪。
\"周严之事,到此为止。\"韩起淡淡道,\"如今秘境之祸迫在眉睫,内斗只会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