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血汗钱哪,你这轻轻松松就想溜……”“麻脸”丈夫高举木棍大打出手,婆婆将她的脸打成一个血馒头。
“走,我还是要走的!”她在心底呐喊。
终于,她出逃成功,回到家乡,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施姑娘的身价一落千丈。那些过去围着她转的小伙子一下子躲得远远的,两个月后,她的父母好说歹说,给媒人送了不少礼,总算将女儿打发给了邻村的大宋。
“听施琼说,‘麻脸’为买她欠了一屁股债,若被他们抓回去,肯定会要了她的命。会不会是那家伙找上了门?”大宋期期艾艾地,露出一脸惶惑。
民工聚集点继大宋后,又出现第二个男人,这使原本复杂的案情变得愈加扑朔迷离。
从目前证据来看,那个“麻脸”丈夫不是没有作案可能,群众反映的衣领竖起的男人可能就是他,竖衣领是为了掩饰一脸麻皮!
于是,公安专线拨向湖北、西川,协查通报飞往城市、乡村。然而,得来的结果却令人失望。“麻脸”近年内未出过远门。施琼逃走后的第二年,他勒紧裤腰带,又买了个媳妇。那女人一连生下三个女娃,在当地立足生根了。
老问题再一次回到桌面上,网撒何方?犯罪分子到底属哪一类型的人?
一般群众对公安干警破案的认识,大多来自电影或电视剧个个身手不凡,料事如神,擒获蠢猪般的罪犯有如瓮中捉鳖,垂手可得。其实,生活,有生活的严肃真实——公安于警要在泱泱数百万人的大城市里,寻找一个无姓名、无住址、无具体体貌特征的“客客”,谈何容易?
一辆老掉牙的昌河警车从早到晚,全市各处外来人口聚集点进进出出,“有这么个男人,脸上有疤或者有伤,将衣领竖起来……”的话一天反反复复说上不知几十遍。
可调查结果呢?人人摇头。“不知道”、“没见过”……侦查员听得耳朵都快长出了茧子!他们西处奔波,搜寻蛛丝马迹,一天忙下来,晚上连脱鞋上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次,当范文在彭浦乡一西川民工集聚点排摸时,有个小青年想了想说:“这个像住在附近的邓先财,前些天我见他用纱布蒙着下巴,他说起过新桥头有熟人。”
范文闻言惊喜交加,连忙递了支烟给那青年,请他仔细回忆看到邓先财的情况。青年记忆力很强。他说是12月6日早晨碰到邓先财的,当时邓脸上包着纱布,衣领高高竖起,问到他脸上的伤,邓即露惊恐之色。回头再调查邓先财,此人也是西川巴塘人,两年前来沪,在真如西村附近租过房子。而据大宋称,他一家子刚抵沪时,租的房子就在真如,并且是十来个同乡共住的“大通铺”。可能就在那个时候,邓先财结识了施琼。
更值得推敲的是,施琼手指甲中留下的血迹是AB型,邓先财恰巧也是AB型。邓对其12月5日上午7时至9时的活动提供不出一个见证人。
倏地又跳出第三个男人,他是否就是凶手?
“我的脸是12月5日晚上与老婆打架时被她抓破的。”邓先财慢悠悠地说。
他五官清秀,显得十分精明,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坏。12月5日晚上?施琼被害于12月5日早晨,这么说又找错了对象?曹卫国和王国振交换了一个失望的眼神。范文也是举棋不定,但他不露声色。
当天下午,他悄悄找到了邓先财的老婆、一个极为高大、丰满的女人。邓妻一口咬定说:“脸是12月5日晚上我抓破的。邓先财不干活,却爱搓麻将,那天晚上又输光了,回到家我们吵了起来,后来我就把他的脸抓破了。”
“那晚邓先财什么时候到家的?”范文问。
“有11点了吧,我都睡了,又起来给他开的门。”邓妻装出认真回忆的样子。
“你把丈夫的脸都抓破了,一定吵得好凶喽?”
“可不!邓先财本来就是火爆性子,他使劲攥我头发,还摔碎了两只碗……”
这个女人在说谎!至少那天夜里他们夫妇没有发生激烈争吵。范文己从邻居那里了解过,12月5日晚,邓家安安静静的,不到10点就熄了灯。这一带都是用木板、铁皮搭建的临时房,平时说话嗓门大点,隔壁就听得清清楚楚,何况那么激烈的吵打!但是,捉奸捉双,捉贼要赃,证据在哪里?
范文陷入了沉思,手中的烟己烧到海绵头,他还未曾吸上一口。
“邓先财住在彭浦,施琼住在新桥头,假定邓是凶手,那他作案后回去要经过华池路、岚皋路桥……”范文在纸上画着,一个新的作战方案又在他脑中形成。
继续查,像用梳子梳头发似的查。
岚皋路桥堍一个擦自行车的人说:“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