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镜片飞过来,落在凌寒掌心。镜片上粘着根细试管,标签已经被血染红了,却还能看清“血清原型”四个字——是墨七一直要的那个,能解血咒的原型。
控制室彻底崩塌,钢梁砸下来,溅起滚烫的岩浆。凌寒被气浪掀飞,玄甲裹着她撞穿岩壁,碎石擦过甲胄,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她跌进地下河时,冰冷的河水瞬间漫过头顶,战甲缝隙里突然游出青铜色的神经索,它们像饥饿的蛇,贪婪地扎进水中变异怪鱼的颅骨,那些怪鱼抽搐着沉下去,河水很快染上了墨色。
凌寒挣扎着浮出水面,抹掉脸上的水。头盔还戴在头上,她抬手摸了摸内侧,“祭器”二字正淌下血泪,温热的,像真的血。掌心的镜片反射着微弱的光,试管里的血清还在,顾九黎的血沾在镜片边缘,和永初三年那杯合卺酒的颜色,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远处,岩浆喷发的轰鸣声震得大地都在抖,可地下河却静得很。银蝶群落在她的肩甲上,翅尖的光尘缓缓飘落,像是在替谁守着这最后一点希望。凌寒握紧了掌心的试管,望着漆黑的河道尽头,慢慢站直了身子。
还有时间。她得活下去,带着顾九黎留下的血清,带着兵主没说完的话,走到尽头去看看——看看这千年的羁绊,到底该怎么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