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没了半条命,孩子也没保住。
一怒之下,妻子就将丈夫告上了衙门。
“然后呢?她和离后立了女户?”余心莲问道。
柴娘子叹了口气:“哪有这么容易?妻子状告丈夫,不论谁对谁错,女方都要蹲两年的大狱!”
“竟是这样难吗?”余心莲心里也打起鼓。
宋景和那般超凡脱俗的人物,应当不至于和她闹上公堂吧?
他本就不在乎她。
兴许等女主出现了,急着和离的,会是他们呢?
余心莲挠头,烦躁得很。
“是啊,女子的路,向来比男子要坎坷崎岖。”
柴娘子拿起绣品,转了话题,
“这次的绣工精进不少!线头线尾都藏得好,颜色过渡自然,很是不错。对了,宋姑娘说的,赊布料,是何意?”
余心莲回过神,解释了缘由。
因着前头提过她坎坷的身世,柴娘子很理解她的顾虑:
“女子的路本就难走,当然要相互扶助。你放心,我这边自会守口如瓶。”
“多谢柴娘子!”余心莲郑重道谢。
柴娘子取出算盘,玉指上下拨动,好似灵巧的燕:
“这次你一共带来三块盖头,前绣鸳鸯戏水,后绣囍字,做工精巧。我按一百文一张给你算。绣样共五张。”
她拿起其中一幅:“这张《事事如意柿子图》是何人描的?我瞧着,比另几张笔触成熟稳定得多。”
余心莲道:“柴娘子好眼力。这张,就是我那有名无实的书生相公描的。”
“难怪了。”柴娘子点点头,继续拨算盘,“这张绣样,三百文。牡丹图大些,二百六十文。另三张小的,图样新鲜,意头好,绣在各式小件儿上都合适,打包价四百五十文。你看如何?”
绣样是能反复用的,最重要的就是图新、吉利,应用场景才广。
所以余心莲这几张绣样的价,柴娘子都给得很高。
“嗯,可以的,多谢柴娘子。”余心莲点头称好。
“谢我作甚?是你的图新,绣品也精巧。凭手艺吃饭,不矮谁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