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姐妹相见，互演

晚饭后，席父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砚南，陪我去院子里抽袋烟。”

席砚南抬头，看见父亲眼中闪烁的暗示。

他点点头，推动轮椅的轮子转向门口。

姜瀛玉正收拾碗筷，闻声抬头：“外面冷，多穿件衣服。”

“没事，就一会儿。”席砚南对她笑笑，那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勉强。

席曼婷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起身：“嫂子，我来帮你洗碗。”

姜瀛玉的手在碗沿上停顿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动作：“好。”

院子里，腊月的寒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

席砚南的轮椅停在老槐树下，枯枝在风中发出咔咔的响声。

席父掏出烟袋，手有些发抖，烟丝撒了几粒在地上。

“爸，到底什么事？”席砚南的声音比寒风还冷。

席父深吸一口气，烟锅里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姜南溪回来了。”

“什么？”席砚南的手指猛地扣紧轮椅扶手，指节泛白。

那个名字像一把钝刀，生生劈开他努力愈合的记忆。

“昨天就回来了。”席父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风带到屋里人的耳朵里，“听说住在村东头老李家空着的房子里。”

席砚南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扭曲变形：“她还有脸回来？”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上次她害瀛玉，差点……差点……”

他说不下去了。

那个画面太清晰了，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与不解，脸上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表情。

“我知道，我知道。”席父拍拍儿子的肩膀，“但现在的问题是，不能让你媳妇知道她姐回来了。她现在怀着孕，受不得刺激。”

席砚南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

风吹得他脸颊生疼，却比不上心里翻涌的怒火：“明天我去找姜南溪，让她立刻离开。”

“不行！”席父急道，“你腿不方便，而且……那毕竟是瀛玉的亲姐姐。”

“亲姐姐？”席砚南冷笑，“哪个亲姐姐会嫉妒妹妹到想害死她未出生的孩子？瀛玉对她那么好，她却……”

屋里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两人同时噤声。

片刻后，席父叹道：“总之，明天我去找村长，看能不能想办法让姜南溪搬走。这几天你看着点瀛玉，别让她出门乱走。”

席砚南点点头，眼神阴郁：“我不会再让她伤害瀛玉。”

他们没有注意到，厨房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姜瀛玉站在那里，手中的抹布早已被攥得变了形。

泪水无声地滑过她的脸颊，滴在窗台上，很快凝结成冰。

“嫂子？”席曼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怎么了？”

姜瀛玉迅速抹掉眼泪，转身强笑道：“没事，油烟呛的。”

席曼婷狐疑地看了看紧闭的窗户，又望向姜瀛玉红肿的眼睛。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姜瀛玉手中的抹布：“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

姜瀛玉点点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卧室。

她轻轻抚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没想到姜南溪这么快就回来了。

“瀛玉？”席砚南推着轮椅进来，看见妻子站在照片前发呆，心头一紧，“怎么站在这里？”

姜瀛玉转身，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显得格外苍白：“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席砚南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别想那些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他刻意避开她的眼睛，生怕自己的表情泄露什么。

姜瀛玉顺从地点点头，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向床边。

当席砚南背对着她整理被褥时，她轻声问：“砚南，如果有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席砚南的动作顿住了。他转过头，眉头紧锁：“你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我是说如果。”姜瀛玉勉强笑了笑，“比如……我瞒了你一些事情。”

席砚南松了口气，转动轮椅来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傻瓜，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原谅你。”

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睡吧，明天还要去卫生院检查。”

姜瀛玉点点头，躺进被窝。

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院子里只剩下寒风呜咽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席砚南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姜瀛玉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心头一紧，急忙推动轮椅来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