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远脚步一顿:“张晓兰告诉你的?”
“嗯。!l~a\n^l^a*n`x^s...c!o+m~为什么?那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林书远望向远处:“听过你的分享后,答案不是更明显了吗?”
他停下脚步,转向姜瀛玉,“城市不缺好老师,但山区呢?那些像小菊一样的孩子呢?”
姜瀛玉怔住了。这一刻的林书远,神情像极了席砚南谈起学生时的样子。
“其实...”林书远继续走着,“我父亲就是乡村教师。小时候我总怨他顾不上家,直到看见他教的学生们回来看他,眼里全是感激...那时我才明白,教育是一种传承。”
姜瀛玉心头一震:“砚南也常说类似的话。他说我们不只是教书,更是在播种。”
“所以你看,”林书远微笑,“我们这些教育工作者,骨子里都是一样的。”
回到宿舍,姜瀛玉发现又有一个包裹等着她。这次是一包新鲜的桑叶和一张字迹歪扭的字条:“娘,我和妹妹养了蚕,爹说等您回来就能看到茧了。——明远”
她将桑叶凑近鼻子,闻到家乡春天的气息。包裹里还有席砚南的一封短信,详细描述了学堂近况和孩子们的进步。
信末写道:“昨夜批改作业至深夜,抬头见明月如盘,恰似你离家那晚。盼归期。”
姜瀛玉将信贴在胸口,久久不能平静。她铺开信纸想写回信,却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她只简单描述了文学沙龙的成功,对林书远只字未提。
夜深人静,姜瀛玉取出林书远给的教案仔细研读。
不得不承认,这些方案设计得非常精妙,充分考虑到了乡村教学的特殊性。
其中一份“实物教学”的方案尤其精彩——利用农村常见的物品如玉米粒、树叶等进行数学和自然科学教学。
她想起沙龙上自己的发言,想起林书远专注的眼神,想起他说“我们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时的神情...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胸中翻涌。
“不,不一样。”姜瀛玉轻声自语,将手放在腹部,“砚南和我的故事里,有爱,有家,有共同奋斗的日日夜夜...”
她取出针线,开始缝制一件小小的婴儿肚兜。这是家乡的传统,新生儿穿上母亲亲手缝的肚兜,就能平安健康地长大。
一针一线中,她仿佛看到席砚南抱着他们的孩子,在女子学堂的院子里散步的样子。
第二天清晨,姜瀛玉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张晓兰慌张地推门而入:“瀛玉!快看校报!”
校报头版赫然刊登着她昨天在沙龙上的照片,标题是《乡村女教师的坚守与情怀》。
更让她震惊的是,旁边还配发了林书远的一篇评论文章《论乡村教育的现状与未来》,文中多次引用她的实践案例。
“这下你成名人了。”张晓兰半开玩笑地说。
姜瀛玉却感到一阵不安。她想起席砚南常说“教育不是为了出名”,想起村里那些朴实的孩子和家长们...这一切突然变得太喧嚣了。
上课路上,不断有人认出她,指指点点。教室门口,林书远正在等她。
“看到报道了吗?”他难掩兴奋,“校长决定把我们的经验作为典型案例推广!”
姜瀛玉勉强笑了笑:“这...有点突然。“
林书远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你不高兴?”
“不是不高兴,只是...”姜瀛玉斟酌着词句,“教育是细水长流的事,这样的关注来得太突然了。”
林书远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你是担心这会影响你们平静的教学工作?”
姜瀛玉点点头:“砚南常说,教育就像种树,不能老挖出来看根长没长。”
林书远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席老师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总想一下子改变什么。”
他诚恳地说,“抱歉,我应该先征求你的意见。”
他的态度让姜瀛玉松了口气。课堂上的林书远又恢复了往常的专注,只是偶尔,姜瀛玉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下午的采访比想象中顺利。《教育月刊》的记者被姜瀛玉描述的乡村教育细节深深吸引,特别是席砚南用废旧物品制作教具的故事。
“您丈夫真是个了不起的人。”记者感叹道。
“是的,”姜瀛玉眼中闪着光,“他总是能在最困难的情况下找到解决办法。去年冬天教室漏风,他用稻草编成帘子,孩子们说比砖墙还暖和。”
采访结束后,林书远提议去校园湖边走一走。夕阳下的湖面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