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失八里的夯土墙在烈日下龟裂,帖木儿的士兵正用皮鞭驱赶着民夫搬运巨石。^b-i!x′i+a.6*6!6-.¨c,o+m!
城南的空地上,三百具被钉在木架上的尸体在风沙中摇曳,全是因拒绝搬运粮草而被处决的东察合台牧民。
帖木儿拄着镶金拐杖站在城楼,望着南方天际逐渐扩大的黑云——那不是风沙,是李文忠中军的旌旗。
“父汗,大明左路军己过伊吾,前锋距此不足百里!”
沙哈鲁提着染血的马刀闯入大殿,盔甲上还挂着明军箭镞。
“秦王朱樉的火器营太可怕了,他们的‘轰天炮’一炮能轰塌半面土墙,我们的铁甲骑兵还没冲到阵前,就被铅弹掀翻了马队。”
帖木儿猛地将拐杖砸向地面,玉石杖首崩裂出蛛网般的纹路:“脱脱迷失的人呢?塔拉斯河的牧场都割让了,他的骑兵为什么还没到?”
殿外传来内侍的颤抖声:“大汗……脱脱迷失的使者刚到,说北边的罗斯诸公国近日蠢蠢欲动,大军无法南下……”
“放屁!”帖木儿抓起案上的孔雀石镇纸砸向石柱,“这个背信弃义的懦夫!当年在金帐汗国,若不是我退出金帐汗国,他还在西边吃风沙!”
他跛着脚冲到地图前,手指在西域舆图上划出深痕,“传令给忽辛苏丹,让他率两万重骑兵死守别失八里西城门,我要让大明的军队知道,帖木儿帝国的城墙比他们的枪炮更坚硬!”
与此同时,明军右路军营地。.微-趣`小′税?徃. \首_发¨周王朱橚正蹲在篝火前,用匕首挑开一名伤兵腿上的脓肿。
“这沙疽再不治,腿就保不住了。”
随行医官递过陶罐,里面是用芝麻油熬制的药膏。
朱橚将药膏敷在伤口上,抬头望向北方的雪山:“二哥那边打得正凶,我们得尽快迂回到帖木儿后方。传我的令,加速行军。”
左路军的攻势如雷霆万钧。秦王朱樉骑在纯白战马上,亲自擂响进攻的铜鼓。三百门“轰天炮”排成弧形,炮口喷出的火舌将黎明的戈壁染成赤红色。
帖木儿的重骑兵举着镶铁盾牌发起冲锋,马蹄踏起的沙浪遮天蔽日,却在明军的“三段击”火枪阵前成了活靶子——前排士兵射击完毕便蹲下填弹,后排士兵立刻上前齐射,铅弹如蝗群般撕裂铁甲。
“冲啊!为了撒马尔罕的荣耀!”忽辛苏丹挥舞着镶嵌红宝石的弯刀,他的亲卫队全是从波斯招募的死士,马鞍两侧挂满了人头。+0`0·小,说′徃+ *埂+歆_最.哙\
但当他们冲到距明军阵地五十步时,朱樉猛地挥下令旗,三百架“一窝蜂”火箭同时发射,拖着尾焰的火箭束如暴雨般砸进骑兵阵中,瞬间引爆了数匹驮载火药的骆驼,爆炸的气浪将铁甲骑兵掀飞到半空。
“活捉帖木儿!赏银万两!”左路军的“跳荡队”手持钩镰枪冲出,专门砍马腿、钩骑兵。
一名明军士兵钩倒了忽辛苏丹的战马,却被他反手一刀劈断胳膊,就在这瞬间,后排的火枪手扣动扳机,铅弹穿透了忽辛的咽喉。
朱樉提着滴血的长矛冲过尸堆,矛尖挑起忽辛的头巾:“告诉帖木儿,他的铁骑,在大明的枪炮下连野狗都不如!”
右路军的奇袭更具毁灭性。周王朱橚率五千“夜不收”骑兵,趁夜渡过额济纳河,每人马背上都驮着浸透火油的棉絮。
帖木儿的后方牧场里,上万匹战马正在啃食苜蓿,牧人围着篝火吹奏乐曲,全然不知死亡将至。
“点火!”朱橚的令旗划破夜空。五千枚“燃烧弹”被抛向马厩,炸裂时火星西溅,火油瞬间点燃了干燥的牧草。
受惊的战马挣断缰绳冲进火场,牧人还没拿起弓箭,就被明军的“斩马刀”劈倒。
朱橚策马冲进储粮的地穴,看着里面堆积如山的小麦和葡萄干冷笑道:“帖木儿想饿死我们?那就先让他的战马啃沙子!”
士兵们将火药埋进粮堆,引爆的巨响在百里外都能听见。
当帖木儿接到牧场被焚的军报时,正在饮用鹿血酒。他猛地将银杯砸在地上,酒液混着血珠溅上地图:“周王朱橚……这个只会偷袭的懦夫,居然敢烧我的粮草!”
他抓起羽毛笔在战报上狂写,“传令给赛义德王子,让他率三万骑兵回防牧场,就是把戈壁翻过来,也要把朱橚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李文忠的中军抵达别失八里时,左路军己将西城墙轰出三道缺口。
他站在“卫公神机车”上——这是一种加装了护板的攻城塔,能容纳三百名士兵同时攀爬。
望着城楼上密密麻麻的帖木儿士兵,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