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土化了,这是……这是篡改信仰!
“疯了……您疯了!”米哈伊尔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指着朱高煦,手指颤抖,“这是最可怕的异端!君士坦丁堡绝不会承认!整个正教世界都会将我们视为敌人!”“他们会的。”朱高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容。他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上,盯着米哈伊尔的眼睛。“因为,我会建立一个独立的、不受君士坦丁堡管辖的‘大秦东正教总主教区’。我,大秦皇帝,就是这个教会的最高守护者。而你,米哈伊尔,将是第一任总主教,也就是我说的‘首席僧侣’。”“我会给你权力,给你财富,给你无数的信徒。而你要做的,就是按照我的方针,去完善这套新的神学理论,去说服所有来到这片土地的汉人。”“至于君士坦丁堡……”朱高煦直起身,嗤笑一声,“他们自顾不暇,很快就需要我的黄金和舰队去帮他们抵挡突厥人。他们会承认的,就算捏着鼻子,也得承认。因为,一个愿意帮他们打仗的‘异端’盟友,也比一个什么都不做的‘纯洁’看客要强。”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米哈伊尔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他的背脊。他看着眼前的朱高煦,这个他一度以为是正教希望的东方君主,此刻在他眼中,却像一个最深不可测的魔鬼。他用最虔诚的语言,包裹着最离经叛道的思想。他要的不是皈依,是吞并,是将东正教变成他统治工具箱里,最顺手的一件工具。米哈伊尔面临一个选择。是坚守信仰,拒绝合作,然后被扔到一边,眼睁睁看着这个“大秦景教”被其他人建立起来,彻底走向他无法控制的深渊?还是……妥协,合作,成为这个新教会的领袖,至少,能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它拉回正轨一些,保留更多真正的信仰内核?这是一个神学家与君王的对决,也是理想与现实的残酷碰撞。许久之后,米哈伊尔闭上了眼睛,声音嘶哑地吐出几个字。“殿下……我需要时间……我需要祈祷,寻求主的启示……”“可以。^k_a!n¨s\h?u\z¢h¨u-s/h.o,u~.*c′o^m?”朱高煦点了点头,他知道,米哈伊尔已经屈服了。他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一杯早已凉透的茶,语气恢复了平淡。“首席僧侣,在你祈祷的时候,可以先思考一个问题。”“我们这套新的教义,第一部要翻译的经文,该选哪一部?是《旧约》还是《新约》?”他看着米哈伊尔,继续说道:“大唐的景教,也就是聂斯脱里派,他们就这么做了。他们称上帝为‘天尊’,教堂为‘寺’,教士为‘僧’。他们在东方延续了数百年。难道他们的信仰就不虔诚了吗?还是说,主更在意一个称谓的读音,而不是信徒内心的皈依?”这番话像一记重锤,敲在米哈伊尔的心上。他无法反驳,因为朱高煦说的是事实。但他内心的坎,依旧过不去。“这……这是不同的,殿下……”他喃喃自语。朱高煦知道,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硬骨头,还在后面。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挂着的一副字前。那上面,是两个苍劲有力的汉字——“天道”。“现在,我们来谈谈最核心的问题。”朱高煦转过身,“神,god,唯一的真神。如何向我的人民解释他的存在?”米哈伊尔立刻挺直了腰板,这是他的专业领域。“上帝是三位一体的,是圣父、圣子、圣灵。他是全知全能的造物主,是宇宙的起点与终点……”“停。”朱高煦打断了他,“这些神学理论,太复杂,也太……西方了。我的人民听不懂,也不会接受一个凭空出现的、需要绝对服从的异域神明。”他指着墙上的字。“在我大秦,在所有汉人的认知里,宇宙万物之上,有一个至高的法则,我们称之为‘天道’。它无形无相,却又无处不在,是万物运行的终极规律。”朱高煦的眼神变得深邃,他开始抛出自己酝酿已久的核心思想。“所以,我们要这样解释:上帝,是‘天道’的化身与代言人。他是唯一一个完全理解、彻底掌握了‘天道’的存在。正因为他对‘天道’的理解达到了极致,所以他拥有了神性。祂的神性,来源于对宇宙终极真理的掌握,并与他的人性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米哈伊尔听得目瞪口呆,他感觉自己的神学世界观正在被一点点地拆解、重塑。“不!这……这是异端思想!”他失声喊道,“您这是将上帝从造物主,降格为了一个……一个最伟大的哲学家!一个悟道者!天道,如果天道是至高的,那上帝又算什么?他的权柄何在?”“不,你没理解。”朱高煦的语气依旧平静,“天道是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