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总好过刀剑加身,血肉模糊。”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朱各凝视着陈平平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瞳孔骤然一缩。他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只是那笑容……他再次低唤了一声,声音中情绪复杂难明。“院长!”陈平平依旧带着那样的笑容,重复道:“吃吧。”这两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朱各彻底放弃了抵抗。“哐当。”短刃坠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朱各紧紧握着那小瓷瓶,深深地看了陈平平一眼,而后郑重无比地躬身行礼。接着,他又转向范隐,同样行了一礼。随后是默默站在一旁的言偌嗨。最后,他朝向洪公公,深深一揖。他直起身,环视众人,没有像原剧中那般说什么“去路迢迢,先走一步”的告别之语。只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沉沉地吐出两个字: “诸位。”话音落,他拔开瓶塞,没有丝毫犹豫,从瓷瓶中倒出一粒小小的药丸,仰头吞下。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范隐上前一步,从朱各开始松软的手中接过了那个小瓷瓶,收回怀中。不过短短五个呼吸的工夫。朱各的眼神便开始涣散,身体微微一晃,接着便软软地瘫倒在地。他双目紧闭,脸上竟真的带着一丝奇异的安详,再无半分声息。洪公公上前两步,蹲下身子。他先伸出手指探了探朱各的鼻息,已然断绝。随即,又搭上朱各的手腕,片刻后松开,脉搏也已停止跳动。这位宫中深不可测的老太监,确认了朱各的死亡。洪公公站起身,转向陈平平,破天荒地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陈院长,人已伏法。”“此间所有话语,老奴会一字不差地转述给陛下。”陈平平亦是微微低头,算是回礼。“有劳洪公公了。”话音一落,洪公公身形一晃,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他脚尖在竹梢上轻轻一点,便如青烟般几个起落,消失在茂密的竹林深处,速度快得惊人。陈平平挥了挥手。一直在前后警戒的黑骑,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不留一丝痕迹。范隐走到陈平平身后,熟练地推起他的轮椅,缓缓向前。轮椅在倒地的朱各身前停下。陈平平凝视着地上朱各那张安详的“死”脸,眼神幽邃,轻声说道:“我还依稀记得,当年你们一个个初进监察院时,那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模样。”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一直沉默的言偌嗨此时也开口,声音低沉。“我也记得。”他顿了顿,看向范隐。“劳烦你,送他回城。”言偌嗨说的是陈平平。范隐点了点头,应承下来。陈平平的目光从朱各身上移开,望向远方,声音缥缈。“从此以后,你我大概率就没有再次相见的机会了。”“除非我们都死了,否则,我们再无相见之日了。”“希望你在那边,能一切安好。”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接着,他对着身后的范隐说道:“我们走吧。”范隐应了一声,推着陈平平的轮椅,转向京城的方向,缓缓行去。竹林间光影斑驳,落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路上,范隐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朱各,以及此地的收尾,就这么放着?”陈平平语气淡然。“我先前已与影子通过气,他会派人来处理干净,不会留下任何麻烦。”范隐“哦”了一声,不再多问。影子办事,他自然是放心的。片刻的沉默后,陈平平突然开口问:“你给朱各的那种药,还有吗?”范隐微微一怔,随即答道:“还有一些。”“怎么,院长您也想要?”他从怀中又摸出了那个小瓷瓶。陈平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范隐便将那整个瓷瓶都递给了陈平平。陈平平接过,拔开瓶塞,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一股极淡的异香若有若无。他神色平静,重新盖上瓶塞,将瓷瓶收入袖中。陈平平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这东西,或许有朝一日,我也会用得上。”范隐闻言,推着轮椅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平稳。他语气笃定地说道:“院长放心。”“有我在,我保您,肯定到不了需要用这东西的那一天。”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带着几分冷峭。“而且,我估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