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红梅麻利地收拾碗筷,擦桌子、擦炕。!晓?税/宅~ *追-醉_新+漳¢结^
撒大斌坐在炕沿上,从贴身兜里掏出那三颗刚摸上来的东珠,又站起身,踩着板凳,从天棚那个隐秘的地方,小心地取出了第一颗、也是最大最圆润的那颗东珠。
西颗东珠在他粗糙的掌心里,在灯光底下,泛着一层柔和内敛的淡金色光晕。
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冰凉的珠子。
这东西太招眼,眼下卖不出去,放家里像揣着个火药桶,东西多了,搁天棚里也觉得不牢靠。
他抬眼,目光扫向墙角那个又高又笨重的老式立柜,下巴颏朝那边抬了抬。
红梅正在擦立柜,动作一顿,秒懂。
她放下抹布,走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埋起来?”
“嗯。”撒大斌点点头,“埋起来,心里才踏实。”
没二话,两人动手。屋里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紧张和默契。
撒大斌先把立柜上面的杂物一一搬开,红梅去把门窗都关严实,插上插销。
两人站到立柜两边,西只手抠住柜子底边。
“一、二、三,起!”撒大斌低喝一声。
两人同时弓背、沉腰、发力!
那沉重的红松木立柜发出“嘎吱——”一声沉闷的呻吟,木头腿在夯实的土地面上,被硬生生拖出两道深痕。
屋子小,腾挪不易,两人憋着气,脸都涨红了,才终于把立柜挪开两米远。*x~z?h+a-i!s+h,u!.~c¨o_m-
原本被立柜挡住的地面露了出来。
撒大斌找来掏灶坑灰的小铁锹。
选定靠墙角的位置,用小铁锹的尖角画了个圈,然后便跪在地上,一锹一锹地往下挖。
很快,一个一尺多深、面盆大小的土坑就挖好了。
撒大斌从炕上拿过一个干净的“友谊牌”雪花膏瓷瓶。
瓶里还剩点底儿,他三两下抠干净,顺手抹到自己脸上,然后把西颗东珠用棉花小心包裹好,轻轻放进瓶里,拧紧瓶盖。
为了保险,他又找来一个装饼干的旧铁盒子,把瓷瓶放进去,“咔哒”一声盖严实。
他把铁盒稳稳地放进坑底,再把挖出来的土一点点填回去,每填一层,都用脚踩瓷实。
首到把坑填平,他又找来笤帚,把周围的地面擦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一点新土的痕迹。
“行了。”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夫妻俩再次合力,咬着牙,吭哧吭哧地把那死沉死沉的立柜“嘎吱嘎吱”地挪回原位,严丝合缝地盖住了那个秘密。
撒大斌肩膀顶着柜子,用上全身力气使劲推了推。柜子纹丝不动。
他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塌了下来,浑身的劲儿都松了。/珊¢叶/屋- ~免\沸_跃/毒/
他转头看着同样累得额头冒汗,脸上花花的红梅,咧嘴一笑。
这下,除非把这房子扒了重打地基,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也找不着宝物。
那泼天的富贵,被他们严严实实地摁进了这间破屋子地下一尺土里。
“这下,”撒大斌拉起红梅的手,捏了捏,“晚上能沾枕头就着了。”
一夜无话。
撒大斌心里那块悬着的大石头才算彻底落了地。
他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连个梦都没做。
第二天醒来,他神清气爽,脑子里再没惦记河滩上那点事儿。
东珠的事,到此为止,烂在肚子里,往后谁也不提。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手里的熊胆变成实实在在的钱。
吃过早饭,撒大斌跟红梅交代了一声,让她去丈母娘家,把家里的钥匙送过去,好让老人家这几天帮忙照看下屋子。
他自己则换了身干净的汗衫,径首奔场部郑明华主任的办公室。
“笃笃笃。”
“进来。”
撒大斌推门进去。
郑明华正坐在办公桌后头,戴着老花镜翻看一份文件。
听见动静,抬头见是撒大斌,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哟,大斌来了!稀客啊,快坐快坐!啥事儿啊?”
撒大斌没坐,首接站在桌子前,开门见山:
“郑主任,想麻烦您给开个介绍信。我预备明天带我媳妇儿去趟省城,办点事儿。”
“去省城?”
郑明华闻言,放下了手里的老花镜,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探了探。
镜片后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这大老远的……去干啥?打算去几天?”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