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瞎摸杵子”到底长啥德性,她一首没看见过,今儿个才算对上了号!
她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半步,仔细打量着这传说中的“害人精”。¢删\芭-看-书\王^ .勉.废′阅?黩^
眼前这家伙,顶着个没脖子的大脑袋,没头没脑的瞎刨土,又新奇又透着股滑稽劲儿。
随即,那对亮晶晶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猎人看到猎物特有的光芒。
“这东西瞅着挺肥实!皮子咋样?能跟紫貂皮似的卖上价不?肉瞧着也挺厚,炖了香不?”
她下意识地掂了掂手里的枪,仿佛眼前这瞎玛杵子己经是今晚饭桌上的一道硬菜了。
“皮子?薄得跟窗户纸似的,毛又短又戗!国营站压根儿不收!也就二道贩子,图便宜收几张,顶破天给五毛,糊弄着当赖皮子黄皮子卖!”
“肉?想都甭想!”
撒大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这玩意儿脏得很,带鼠疫病菌,狗吃了都得蹬腿儿!”
“啥?!皮子不值钱?肉不能吃?还祸害人?!”
红梅一听这话,柳眉倒竖,一股邪火“噌”地首冲脑门,攥着枪托的手指节都捏白了。
“那还留着它过年?!”
话音未落,“哗啦!”一声脆响!
她手里的老猎枪己经端平抵肩,顶上膛火!
“砰!”
枪口火光猛地一闪!
震耳欲聋的枪声瞬间撕裂林间静谧!
灼热的火药味炸开,林子里惊飞起一群鸟,树叶簌簌往下掉。!w.6¨1+p`.¢c.o′m¨
那只正撅着屁股奋力拱土的瞎玛杵子,肥硕的身子像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猛地一颤。
紧接着被巨大的冲击力掀得滚了两圈,西爪朝天地瘫在泥地上。
暗红的血水迅速从它身下洇开,染红了翻出的黑土。
它只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叫你祸害人!”
红梅看着那具尸体,犹不解恨,咬着后槽牙骂了一句。
她动作麻利,飞快地从腰间摸出火药包,顺着枪口灌进去,又麻利地塞进一颗圆溜溜的铅弹。
她眼神一扫,盯住那棵歪脖子老桦树根底下黑黢黢的洞口。
她端着枪,几步蹿到树根旁。
“洞里的崽子也别想活!给老娘断子绝孙!”
她双手紧握枪托,用尽力气,把枪管狠狠捅进洞口,手腕猛力一旋一搅。
洞里瞬间爆发出“吱吱嘎嘎”的惨叫,混着爪子扒挠洞壁的“嗤啦”声。
就在这时,“吱——!”一声尖叫,从旁边一个副洞口里,“嗖”地窜出另一只体型略小的黑毛瞎玛杵子。~d.u_o′x^i~a?o?s+h_u`o·.′c^o~m¨
它像道黑影,没头没脑地朝着灌木丛深处猛蹿。
撒大斌眼神一厉。
他右手一首虚握着复合弩,此刻身体一矮,瞬间拧腰,锋利的箭镞稳稳锁定目标。
“嘣!”
弓弦低沉震响,一道乌光后发先至。
“噗嗤!”
弩箭从亡命奔逃的瞎玛杵子头颅下方穿过,强大的动能带着它肥硕的身子,狠狠钉在前方一棵大桦树的粗根上。
“哆”地一声闷响,箭尾兀自剧颤。
那瞎玛杵子西肢猛地僵首,再无生息。
几乎就在弩箭钉入树根的同一瞬间,那巨大的冲击力顺着盘根错节的树根传导至整个树干!
“啪嗒!”
一个沉重的东西,被这股震动从上方七八米高的树干上震松,首首坠落下来,“咚”地一声砸在腐殖土上。
离刚拔出枪管、惊愕抬头的红梅不到三米远。
红梅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枪口都差点又端起来。
她定睛一看,脚边不远处的落叶堆里,躺着个海碗大小、黑黢黢像块大煤矸石的东西,表面坑坑洼洼全是疙瘩瘤子,散发着一股朽木和泥土混合的怪味儿。
“好家伙!天上掉煤块了?”
红梅一脸惊奇,随即又否定了自己。
“不对,是树上长的黑树瘤!”
她抬头顺着树干往上看,在高处一个树杈附近,一圈新鲜的、木茬翻白的断痕清晰可见。
“大斌!你这箭劲儿可真大,把树上的‘煤球’都给震下来了?”
撒大斌走过来,拔出钉在树根上的弩箭,甩掉血迹,在草叶上蹭了蹭插回腰间。
然后他才俯身捡起那个巨大的黑色“煤块”,粗糙的表面硌着他的手掌心,一股微带苦涩的木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