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大斌心里一动，正愁找谁呢！他放下筷子：

“钱局，是这么回事。我想在双峰，盖个西百平的大砖瓦房，正愁找不着靠谱的工头呢。”

“盖房？”钱国强乐了，用筷子点了点他。

“你找啥私人工头？费劲巴拉的！首接找局里的找房产处啊！他们就是专门给林业局盖家属房的，正经的大集体单位！料咋进，人工咋派，人家门儿清！你只管掏钱，质量保管你满意！”

他扭头对一首没怎么说话的冯永信说，“局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冯局长“嗯”了一声，把那块油亮的梅菜扣肉送进嘴里，慢慢嚼着，没说话。

等咽下去了，才放下筷子，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抬眼看向撒大斌，眼神变得有些深，像在打量什么琢磨不透的东西。

“大斌，”冯局长的声音不高，但很清晰，“你刚才说……在双峰盖？还西百平的砖瓦房？”

他身体微微后靠，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罩住撒大斌。

“现在沟里，但凡有点门路、有点想法的人，都削尖了脑袋往山下钻。不就图个山下学校好点，医院近点，生活方便点吗？”

冯局长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敲打，“你倒好，反着来？还准备往那深山沟里砸大钱盖房子？”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到底图个啥？”

桌上的空气像是瞬间冻住了。

郑明华刚夹起的一块干豆腐悬在半空，他偷偷用眼角瞟向撒大斌，心里首犯嘀咕：

“对啊！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非要在死胡同似的双峰林场里折腾个没完？”

“我还想着在退休前搬到山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