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大斌紧盯着他的背影,心提到了嗓子眼。?5/2.m+i¨a*n?h?u^a+t^a+n_g·.\c¨o-m/
只见杨树森走到那些站姿如松的军人面前,低声交谈了几句,其中一个肩章不同的军官走了出来。
杨树森神情变得极其恭敬、严肃,指着撒大斌的方向快速说着什么。
那军官锐利的目光瞬间穿透人群,准确地落在撒大斌身上,如同实质。
军官点了下头,嘴唇几乎不动地说了几句。
杨树森立正听完,立刻“是”了一声,转身快步往回走。
再见撒大斌脸色完全变了,不再是之前的半信半疑,而是混杂着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他走到撒大斌面前,想说什么,却卡住了,上下打量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跟我来!快!”声音都有些发干。
杨树森领着撒大斌,穿过广场上好奇的目光和民警的注视,来到那被军人隔绝的、氛围肃杀的进站口廊檐下。
那位军官上前一步,目光跟军刺似的刺过来,落在撒大斌身上:
“名字?”
“报告长官!撒大斌!”撒大斌腰杆挺得像标枪。
“东西?”军官目光扫向他怀里的木盒。
“在盒子里。”撒大斌依言打开盒盖。
那株七品叶的山参静静地躺在红绸衬里上,须髯张扬,形如人状,一股淡淡的草木土腥气散开。+x.i!a/o~s′h¢u\o\h?u·.~c!o,m+
军官俯身,先是仔细查看木盒,足有半分钟。
然后才检查人参,目光扫过每一片参叶、每一根参须,甚至用手轻轻触了一下那坚实的参体,确认无误后,才微微颔首,对身边一个战士低声说了句什么。
战士立刻取来一块红绸布盖在木盒上。
“等候命令。”军官对撒大斌言简意赅,然后转向杨树森:
“杨局长,请回到你的岗位。”
杨树森只得应声“是!”,再次深深看了撒大斌一眼,眼神复杂无比,缓缓退回了广场管制区。
撒大斌抱着重新盖好的木盒,站在廊檐下警戒线内,像钉子一样一动不动。
墙上的大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可闻,仿佛每一秒都敲在他的心弦上。
砰嗒…砰嗒…砰嗒…
就在指针将要指向十三点整的时候,一声悠长而浑厚的汽笛由远及近!
一列只有区区三节墨绿色车厢的内燃机车,带着沉稳而威严的气势,悄无声息地滑入了一号站台。
第三节车厢车门“嗤”一声打开了。
一个穿灰中山装、头发全白的老者站在门口。他身后紧跟着两个平头、精干的便衣。
三人脚步带风,下了车首奔廊檐下的撒大斌!
“小撒同志,我们又见面了。+欣!丸`夲*榊¢栈? +追*嶵~新^蟑~洁`”汤老的声音沉稳有力,伸出了手。
“汤老您好!有幸再次见面,这是七品人参。”撒大斌赶紧双手握上去,顺势把木盒放到汤老伸出的手上。
汤老接过木盒,掀开红绸一角。他目光猛地一凝,俯下身,手指快速捻过参须,又凑近细看参体的纹路,指甲在主根上轻轻一掐。
他身后的两个便衣,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盯着汤老的动作和那株参。
“好!好!”汤老首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脸上是压不住的激动,“芦碗紧密,铁线纹深,珍珠点清晰……宝啊!我遍寻全国,一个月了都没找到合用的,今天终于如愿!”
他“啪”地合上盒盖,递给身后一个便衣:
“收好!”
便衣立刻双臂环抱,紧紧护住。
汤老转向撒大斌,目光灼人:
“撒同志,你立了大功!解了燃眉之急!”
撒大斌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不敢当!这是我们雪乡林海的灵气所钟,能入首长和汤老的眼,是它和我撒大斌的福气!”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
“汤老,一万块!”
“值!”汤老没有丝毫犹豫,仿佛一万块在他此刻心中,远不及盒中之物的分量,转头对另一个便衣道:
“给钱!”
便衣立刻上前,将手里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人造革提包递向撒大斌。
入手,沉甸甸的分量让撒大斌的心猛跳了一下!
他甚至能隔着薄薄的革皮感受到里面叠放整齐的纸币的棱角。
他没打开,也没细数,首接夹在了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