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流来,北边则为沙石硗地,可耕之面积甚狭,情况与天山南路相似。阳关以西至中亚,沙漠散布,天气干燥,挥发性更大;《宋云行记》称:“汉槃陀国正在山顶,……世人云是天地之中,人民决水而种,闻中国田待雨以种,笑曰:天何由可共期也!”可见两方之环境不同。《辛卯侍行记》六载吐鲁番附近水利情形云:“弥望累累,皆坎尔也,坎尔(kariz)者,缠回从山麓出泉处作阴沟引水,隔数步一井,下贯木槽,上揜沙石,惧为飞沙拥塞也。其法甚古,西域亦久有之(《乌孙传》,宣帝时遣使者案行表穿卑鞮侯井以西,孟康曰,大井六通渠也),今人动云林文忠所创,非也。”禹无论有无其人,以沟洫之功归之,要可作如是观矣。或者又引《史记》大宛使秦人穿井,以为灌溉之术,传自我国,殊不知穿井常系寻求地下隐藏之水,坎尔系积聚地面流出之水,两者手段不同,则未能证其渊源一线。
鸿沟非人工所凿,见《隋史》九节,旧籍记水利,实始孙叔敖之期思陂[28]。以后工作继兴,不可胜纪,旧新《唐书》都不立《河渠志》,未免轻视其事。《元和志》每县之下,略有附载,《新·地理志》因之,本节即根据前人成绩,专取唐世所修建者依地域次第录出,聊便寻检。若夫水系之编配,年代之排定,漕运、灌溉、防洪、供饮之划分,则犹待于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