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大夫耻言主和,而不讲海防,好言攘夷,而不知外事,挥斥西学,不遗余力,及身当其局,则手足无措,往往败事。?躌~4~看`书· -追+最¢薪′璋?結.夫岂中国士大夫之好亡,而不乐自强哉?盖习于所见所闻,而囿于不见不闻也。
所以他极力主张讲究“西学自强之新术”,认为只要学他人所长,国家则可盛强。在《知耻学会后序》中,他建议通过兴报馆、求贤才、废科举、倡新学等途径达到富国强兵的目的。他在文章中动情地写道:“我中国神明之裔也,尧舜之遗也,不思与英、德、法、日并驾于五洲,而坐视黑人、红人为奴,思执鞭而从其后,吾不可复见五大洲豪杰之士矣。”[33]言辞痛切,催人泪下,爱国之心,跃然纸上。
寿富对八旗子弟冥顽不灵的保守态度尤为痛心疾首,指斥他们说:“八旗奉直诸君子,坚持旧说,悍然不顾,宁使外夷祸深,乱民愿遂,绝不肯为君父一变其故见,名为卫道持正,直是外夷之向导,乱民之表帅。”[34]作为统治阶层中人,寿富却指斥那些道貌岸然,“名为卫道持正”的政治保守派,实为“外夷之向导”,加重了亡国危机,批评是相当尖锐的。当然,寿富在鼓吹变法的同时,亦时时流露出矢忠于满洲统治者的思想。
在当时的满洲亲贵大僚中,大学士刚毅是一个不学无术、刚愎自用、政治保守的典型。-r`u`w_e¨n^x~s!.`c_o,m·他识字不多,孤陋寡闻,在大庭广众中常说讹字,如任刑部尚书时,每称皋陶之陶作“如”字,尤其令人喷饭的是改“瘐死”为“瘦死”,反斥司员不识字;又将“聊生”念作“耶生”,诸如此类,留下不少笑柄。刚毅之类不学无术、愚顽保守的贵族官僚,无不具有敌视变法,盲目排外,猜忌汉人的特征。据说他“日言仇洋,见谈洋务者皆斥为汉奸”。对满汉畛域尤为深刻,曾书“汉人强旗人亡,旗人瘦汉人肥”十二字贴于座右。[35]他在慈禧等人怂恿下,专横跋扈,极力推行“排汉用满”政策。寿富对此极为不满,直言不讳地指出:“愈排汉,汉愈激;愈用满,满愈孤。吾族其无立足地乎?”对于寿富的这番言论,刚毅等人十分恼怒,污蔑他说:“长白晦气,生此异物也。”[36]
光绪二十四年(1898),寿富参加会试中进士,廷试二甲,选任翰林院庶吉士。光绪帝召见于养心殿。寿富奏对诚切,光绪帝为之动容。[37]不久,奉命赴日本考察政治。归国后撰《日本风土志》4卷献上。召见时,痛陈中国积弊及宜兴、宜革诸条款,引起光绪帝重视。-n^i?a′o^s/h^u_w/.¢c_o/m¢待“戊戌政变”发生,他深知时局艰危,心灰意冷,杜门不出。光绪二十六年(1900),义和团兴起,京师大乱。寿富上书荣禄,建议将董福祥军队调出京畿,然后解散拳民,说“董为祸根,拳其枝叶耳”。荣禄不纳。七月,八国联军攻陷北京。寿富不忍目睹山河破碎的惨状,自题绝命词,并贻书同僚说:“国破家亡,万无生理。乞赴行在,力为表明。侍已死于此地,虽讲西学,未尝降敌。”与弟右翼宗室副管寿蕃及一妹一婢并投缳死。[38]殉国时年仅36岁。绝命词3首谓:
衮衮诸王胆气粗,轻然一掷丧鸿图,试看国破家亡后,到底书生是丈夫。
曾蒙殊宠对承明,报国无私愧此生,惟有孤魂凝不散,九原夜夜祝中兴。
薰莸相杂恨东林,党祸牵连竟陆沉,今日海枯石乃见,两年重谤不伤心。
诗中谴责满洲亲贵丧权辱国的媚外行径,表明自己报国无私的心迹。戊戌变法失败后,寿富受到种种诽谤;义和团运动中,又因为自己曾提倡“新学”,被众人指为“袒外”。对此,寿富均表示无愧无悔。他在殉难前惟一企盼的,是国家、民族将有中兴强盛之日。
寿富不愧为近代历史上满洲人民的志士仁人之一。他所以成为宗室中的开明派,与家庭影响所关甚大。父宝廷,官至礼部右侍郎,为宗室名士。为官直言极谏,奏疏传四方。曾上疏谆谆以八旗人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