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值得关注的是,在这封信里有“韦杨子”、“递中”两个词。′我~地,书\城* /追?醉^歆,漳+結¨在《淳熙秘阁法帖》中又有白居易《与运使郎中状》一文,其中有“运使郎中”一人。按照顾学颉的考证,认为“杨子”指杨子院,是当时漕运盐铁设置在杨子(今扬州)的分支机构。韦,是杨子院的主管官员,称为韦杨子。顾学颉认为这个“韦杨子”极有可能就是韦应物。“递中”指杨子院递送到河南府的公文中,附有刘禹锡给白居易的信件(当系刘从苏州委托韦杨子转送的),此为公文中附带寄私人信件。(122)此前,刘禹锡曾经委托韦应物在公文中附带一封致白居易的信,由是,白居易在前两次复信中曾经就此回复刘禹锡,顺便附了《与运使郎中状》一文,其中略表问候。此状的写作时间在前面第三封信之前。
从以上事实分析,我们知道在白居易、刘禹锡、韦应物之间,曾经频繁地利用官家公文邮递来传达私人的信件和诗文。·3!0-1^b+o′o+k`..c!o-m*
(二)售卖、布施等文本传播方式
在印刷术发明之前,抄写的书籍、文本就有售卖、布施、赠送等传播方式。东汉王充年轻时到洛阳,就曾经到街头书肆购买书籍。这说明早在印本书籍之前,抄写的书籍同样有商品买卖交易。寺院为了达到弘扬佛法之目的,也专门雇有写经手抄写经文,或售卖或布施赠送给信众。如前述敦煌有一卷《妙法莲华经》写卷,抄写的工价就有注明。(123)又如,《法苑珠林》(卷71)载:“唐龙朔三年(663),刘公信妻陈氏母先亡,有一经生将一部新写《法华》,未装潢,向赵师子处质二百钱。此经向直一千钱,陈夫将四百钱赎得,装潢周讫,在家为母供养。”同样,《法苑珠林》(卷113)引《梁高僧传》也载:“宋京师瓦官寺有释慧果,得钱三千文,为造《法华》一部。”另,《魏书·刘芳传》又载:“北徙为平齐民。芳常为诸僧佣写经论,笔迹称善,卷入以一缣,岁中能入百余匹,如此数十年,赖以颇振。”(124)
元稹《白氏长庆集序》中说道:“至于缮写模勒,衒卖于市井,或持之以交酒茗者,处处皆是(小注云:扬、越间多作书模勒乐天及予杂诗,卖于市肆之中也)。`s,w¨k~x¨s_w/.,c~o^m¨其甚者,有至于盗窃名姓,苟求自售,杂乱间厕,无可奈何!”(125)有人说这是在描述中唐印本售卖的情况,而我却认为这是白居易诗抄本作品售卖的情况。其主要证据之一是,白居易晚年将自己的集子抄写五份,分别放在寺院,或由子孙等收藏。白居易在《白氏长庆集后序》云:
白氏前著《长庆集》五十卷,元微之为《序》;《后集》二十卷,自为《序》;今又续后集五卷,自为记:前后七十五卷,诗笔大小凡三千八百四十首。集有五本:一本在庐山东林寺经藏院,一本在苏州南禅寺经藏内,一本在东都胜善寺钵塔院律库楼,一本付侄龟郎,一本付外孙谈阁童。各藏于家,传于后。其日本、暹罗诸国及两京人家传写者,不在此记。又有《元白唱和因继集》共十七卷、《刘白唱和集》五卷、《洛下游赏宴集》十卷,其文尽在大集内录出,别行于时。若集内无而假名流传者,皆谬为耳。会昌五年夏五月一日,乐天重记。(126)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序文中白居易提到当时日本、暹罗等国家,以及长安、洛阳人家传写其集本的情况,然而并未叙及刻印之事。而白居易在《刘白唱和集解》中又云:“彭城刘梦得,诗豪者也……一二年来,日寻笔砚,同和赠答,不觉滋多。至大和三年春已前,纸墨所存者,凡一百三十八首。……因命小侄龟儿编录,勒成两卷,仍写二本:一本付龟儿,一授梦得小儿仑郎,各令收藏,附两家集。”(127)此外,据敦煌印本现今留存情况,以当时的技术,印行单篇文章较有可能,然要印刷整部文集,则不太现实。而元稹在序中小注也明确说是“扬 间多作书模勒乐天及予杂诗,卖于市肆之中”,所谓“作书模勒”,自然是指“手抄模仿”。由此可见,当时未曾有印刷《白集》的迹象,而其流传方式主要靠的是缮写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