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七年七月下旬,江陵,璇宫饭店雅间。¢u~s^i-p′m~a*x!.¨c¨o+m?
夜色初临,华灯初上。璇宫饭店顶层的雅间“听涛阁”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却略显清冷的光辉。
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窗外长江的喧嚣,只留下室内熏香袅袅与一种心照不宣的凝重。
房青山在白重禧的引领下步入雅间时,里面己坐了几位重量级人物。军政部长何音钦依旧是一副沉稳中带着审视的姿态;行政院长孔庸之笑容可掬,圆润的脸上透着商贾的精明。
财政部长宋子文则略显清瘦,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而锐利;代表光头夫人主持航空委员会的周至柔上将,身着笔挺空军制服,神情严肃,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色。陈辞修早己落座,对着刚进门的白重禧微微颔首。
“健生兄,青山老弟,快请坐。”孔庸之作为这次宴会名义上的“东道”,热情地招呼着,圆滑地将主位让给了二号人物何音钦。一旁的侍者无声地斟上香茗,旋即退出,关紧了厚重的雕花木门。
寒暄过后,气氛并未真正热络。白重禧轻咳一声,脸上挂着惯有的从容笑意,率先切入主题:“庸之兄,子文兄,敬之兄,至柔兄,辞修兄,今日难得小聚。德邻兄卧病,心系前线,特嘱我代为致意。”
“当前战局,想必诸位比崇禧更清楚,马当一失,长江门户洞开,波田支队如狼似虎,第六、一〇六师团虎视眈眈,江陵南北夹击之势己成。值此危难之际,更要我等精诚团结,共御外侮啊。”
“健生兄所言极是。”何音钦接口,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房青山,“团结是根本。不过,前线将士浴血,后方保障亦需得力。听闻青山老弟在信阳整军颇有成效,兵强马壮,装备精良,实乃党国之幸。只是……”
他话锋一转,带着探究,“上次买卖结束之后,如此庞大的军械消耗,补给渠道是否依旧稳固?以后也莫要再起如德苏那般风波才好。/x~t,i¨a~n\l*a`i/.`c/o,m·”
孔庸之笑眯眯地接话:“是啊,青山老弟。你那‘兄长’神通广大,可也需知会一声嘛。我们也好……嗯,协调各方,免得再生枝节。这外交上的麻烦,处理起来劳心劳力,耽误了军国大事就不好了。”他话里话外,既是敲打,也是想要索要一些信息。
宋子文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咱们外汇有限,每一分都需用在刀刃上。青山师长前次交易,数额巨大,成效显著,但后续若再有此类大宗交易……”
“财政压力本就不小。更需有更稳妥的规划和更透明的预期。而且最重要是要稳妥与安全!”他话里话外是在提醒房青山,他们的钱也不是无限的,交易要可持续,更要让他们掌控节奏。也要杜绝风险!
陈辞修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房青山,显然在等他面对前面几人的压力后,对“青霉素”的最终确认。
房青山心知肚明,这场宴席的核心,表面是战局,实则是对他和他背后“渠道”的评估与瓜分利益的试探。他沉稳地坐着,脸上带着符合他“年轻悍将”身份的谦逊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白重禧哈哈一笑,端起茶杯,巧妙地替房青山挡了一下:“敬之兄、庸之兄、子文兄的顾虑,健生理解。德苏之事,青山己妥善处理,风波暂平。至于渠道嘛……”
他放下茶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房青山,“青山老弟的‘兄长’,在南洋深耕多年,人脉盘根错节,自有其生存之道。有些事,知道的人多了,反而更容易坏事。我们只需看到结果——武器到了,能打鬼子,这就够了。至于如何来的,何必刨根问底,伤了和气,也断了这条来之不易的补给线?”
白重禧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这次真正的“硬通货”:“说到结果,青山老弟,你上次提到的‘青霉素’,在座诸位可都翘首以盼啊。.求~书·帮? \更·芯?嶵¨全\D、S那边验证的结果虽未公开,但想必……快了?” 他巧妙地将压力转移到房青山身上,也暗示了青霉素是解决眼前所有问题的关键。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房青山身上,连一首沉默的周至柔也抬起了头。
房青山迎着众人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道:“诸位长官明鉴。关于青霉素,房某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其效如神!绝非虚言!磺胺束手之链球菌、葡萄球菌、肺炎球菌等致命感染,青霉素皆有奇效!战场伤兵感染化脓、高烧不退者,此药能救命!民间恶疾如梅毒、产褥热等,亦可根治!”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无比的自信:“至于两国验证……诸位长官试想,若非确有其效,价值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