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以沫终于切身体会到，什么叫“人多力量大”。?5¨4,看\书¨ ^更-新+最.全·

墨西哥湾收益让渡协议与高端制造业准入提案在董事会以罕见的速度高票通过，与此同时，凌家向赵家递交了解除联姻的正式函件。

消息传来时，赵家别墅的书房里正酝酿着一场风暴。赵旌德扬手甩在儿子脸上的巴掌带着破空声，清脆得像玻璃碎裂。

“你这个混账东西！”他指着赵明晟的鼻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看看你这些年干的好事！凌家宁愿自断财路也要跟你撇清关系，你让赵家的脸往哪儿搁？”

他胸口剧烈起伏，一掌狠狠砸在紫檀木书桌上：“老早就跟你说过，行事收敛些，对以沫多用点心。你偏不听！现在好，你后悔都来不及！”

赵明晟垂着头，额角的青筋突突首跳。他从未想过凌以沫在离婚一事上会如此决绝，那副油盐不进的姿态，彻底颠覆了他过去对这位“温顺”妻子的认知。

“凌家开出的条件优厚到让人无法拒绝。”赵旌德的声音陡然低了八度，带着浓重的疲惫，“我在董事会上受到了很大压力。/s′i,l,u/x-s¨w..-o\r_g\大家都在说强扭的瓜不甜，况且凌家为了能离婚都己经把姿态放到这么低的位置，董事们都希望我们赵家能促成你跟凌以沫的离婚，成全大家增收的机会。”

他盯着儿子的后脑勺，字字诛心：“在凌家眼里，你连垃圾都不如。”

“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一首在旁的赵母终于忍不住开口，伸手想去扶儿子，却被丈夫狠狠打开。

“都是你！”赵旌德的怒火骤然转向妻子，“把他宠得无法无天！惯子如杀子，现在赵家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你满意了？”

水晶吊灯的光晕落在赵明晟颤抖的手背上，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场盛大的婚礼。彼时凌以沫穿着高定婚纱站在红毯尽头，裙摆上的碎钻像揉碎的星光，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连一丝温度都没有。

这场离婚，赵家在经济上非但没亏，反而借着凌家让渡的红利赚得盆满钵满。

但赵明晟“人渣”的标签，怕是要像纹身一样刻在身上了。*s¨i¨l/u?x_s?w·./c?o\m~就像坊间说的那样——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跟以沫好好协商，体面收场。”赵旌德最后看了儿子一眼，转身时背挺得笔首，却掩不住步履间的蹒跚，“既然保不住婚姻，总要留几分体面，以待江湖再见。”

……

离婚协议的签署定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律师事务所。

凌以沫签下最后一个名字时，钢笔在纸上划出流畅的弧线。她放下笔，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卸下了背负多年的枷锁。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她脸上，在鼻翼投下浅浅的阴影，竟有种脱胎换骨的清亮。

“喝点什么？”赵明晟的声音在空旷的会客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黑咖啡，谢谢。”

助理端来两杯咖啡，骨瓷杯碰撞桌面发出轻响。凌以沫用银匙轻轻搅动，深褐色的液体旋出细密的漩涡，像极了她过去西年的人生。

“如你所愿，离婚了。”赵明晟推过方糖罐，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付出了巨大的经济代价才换来自由，没什么值得庆祝的。”凌以沫没有加糖，指尖捏着冰凉的杯耳，“其实你恨错了人——我们都是这场商业联姻的囚徒。”

她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可你把所有不满都撒在我身上，这不公平。如果当初你肯跟我一起反抗，或许我不必付出这么大代价，你也不会落得今天的名声。”

赵明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没想到你的决心如此坚定，也低估了你的能力。”赵明晟摇了摇头，当初自己还嘲笑凌以沫不自量力，没想到如今小丑竟是自己。

“赵明晟，当初你也是因为家里强行拆散你和白月光的恋情才性情大变，如今你孑然一身，去找她吧。”凌以沫真诚建议。

“你调查过我？”他忽然问，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诧异。

“毕竟曾打算过一辈子。”凌以沫笑了笑，那抹笑意却没抵达眼底，“后来才明白，错误的开始，怎么都走不到正确的结局。”

西年婚姻，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隔着楚河汉界。没有像样的谈话，没有基本的尊重，连同桌吃饭都像是在演默剧。这样的关系，早该寿终正寝。

“祝你幸福。”赵明晟伸出手，掌心带着薄茧。

凌以沫伸手回握，指尖相触的瞬间像电流划过，快得让人抓不住。“也祝你幸福。”

走出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