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线..."
起初,战局发展顺利。日军果然按林慕之预想的路线进攻,一头扎进预设的埋伏圈,损失了五辆坦克和数百步兵。但到了第二天中午,情况突然恶化——日军改变了战术,不再正面强攻,而是派精锐部队穿插渗透,同时空军加强了对后方补给线的轰炸。
"报告司令,三号医疗站被炸,伤亡惨重!"
"运输队遭空袭,药品全部损毁!"
"七团报告,日军小股部队绕到他们后方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林慕之眉头紧锁,迅速调整部署:"命令七团立即转移伤员,向五团靠拢...派警卫营保护医院...立即组织民众抢修道路..."
傍晚时分,一个浑身是血的通讯兵冲进作战室:"司令!五团阵地被突破,李团长请求支援!"
林慕之盯着地图,五团阵地一旦失守,日军就能首插南阳腹地。但现在手上能调动的预备队只剩一个营了。
"我去。"他抓起钢盔和手枪,"赵参谋长留下指挥。警卫排,跟我来!"
当林慕之带队赶到五团阵地时,情况比想象的更糟。日军己经突破了两道防线,五团伤亡过半,李团长自己也负了伤,仍坚持在一线指挥。
"司令!您怎么来了?"李团长又惊又喜,"这里太危险了!"
林慕之蹲在战壕里,观察敌情:"现在什么情况?"
"鬼子不要命地冲,我们的机枪都快打红了..."李团长咳嗽着说,"最麻烦的是那两辆坦克,己经干掉我们三个机枪阵地了。"
林慕之拿起望远镜,看到两辆日军坦克正在千米外开火,每次炮击都掀起一片尘土和血肉。
"组织敢死队,我带人干掉它们。"林慕之冷静地说。
"不行!"李团长急得抓住他的手臂,"您要是有个闪失..."
"执行命令!"林慕之厉声道,随即缓和语气,"老李,你带人掩护我们就行。"
十分钟后,一支十人敢死队准备就绪。每人携带西枚手榴弹,捆成两个集束手榴弹。林慕之亲自带队,借着夜色和炮火掩护,悄悄向坦克摸去。
第一辆坦克很快得手。敢死队员将集束手榴弹塞进履带,轰然巨响后,坦克像受伤的野兽般瘫在原地。但第二辆坦克发现了他们,机枪子弹如雨点般扫来,三名队员当场牺牲。
林慕之带领余下队员匍匐前进,利用弹坑接近坦克。就在他们准备投弹时,坦克突然调转炮口,对准了林慕之所在的弹坑!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侧面跃上坦克,将一捆手榴弹塞进观察孔。"轰"的一声闷响,坦克内部爆炸,炮塔都被掀开了半边。
林慕之冲过去,惊讶地发现那个英勇的战士竟是——小翠!
"你怎么在这里?"他厉声问。
小翠满脸烟灰,只有眼睛亮晶晶的:"报告司令,我是五团卫生员!李团长批准我上前线的!"
来不及多说,日军的反击己经开始。林慕之立即组织撤退,带着伤员和敢死队返回主阵地。这一夜,日军又发动了三次进攻,但都被打退。天亮时分,增援部队终于赶到,稳住了防线。
林慕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司令部,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医院情况。副官告诉他,沈医生己经连续做了二十多小时手术,现在还在抢救重伤员。
"备车,我去医院看看。"林慕之刚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司令!您受伤了?"副官惊呼。
林慕之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腿不知何时被弹片划开了一道口子,血己经浸透了裤腿。他摇摇头:"小伤,不碍事。"
医院里挤满了伤员,呻吟声此起彼伏。林慕之一瘸一拐地穿过走廊,在手术室门口看到了正在洗手的沈静婉。她的白大褂己经完全被血染红,脸上满是疲惫,但手上的动作依然稳健精准。
"静婉。"林慕之轻声唤道。
沈静婉抬头,看到他腿上的血迹,立刻变了脸色:"过来!"
在简陋的处置室里,沈静婉熟练地清理伤口、缝合、包扎。林慕之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显然是过度疲劳导致的。
"你该休息了。"他心疼地说。
沈静婉摇摇头:"还有八个重伤员等着手术。"她系好绷带,突然问,"听说你今天带队炸坦克?"
"情况紧急..."
"我知道。"沈静婉打断他,声音有些哽咽,"但你能不能...偶尔也想想我?"
林慕之握住她颤抖的手,发现上面满是细小的伤口和茧子。这个曾经在医学院拿手术刀的手,如今粗糙得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