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实意的。"

老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欣慰："林将军，您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知道。"林慕之声音低沉却坚定，"这些年我一首在寻找救国救民的正道。今天，我终于找到了。"

油灯下，老周庄重地取出一面小小的党旗，铺在木桌上。两个年轻同志站在窑洞门口警戒。林慕之举起右手，跟着老周一字一句地宣誓：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坚持执行党的纪律，不怕困难，不怕牺牲，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

宣誓完毕，老周紧紧握住林慕之的手："同志，从现在起，你就是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了。但你的身份必须绝对保密，只与党中央单线联系。"

林慕之——现在应该称他为林同志了——郑重点头。他摸了摸胸前的国民党军徽，感到一种奇妙的使命感：他将以国民党上将的身份，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

"还有一件事。"老周犹豫了一下，"尊夫人沈医生..."

"她与我同心。"林慕之斩钉截铁地说，"但为了安全，暂时不要发展她。我会找合适时机告诉她。"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林慕之悄悄回到军营。哨兵见他从外面回来，惊讶地瞪大眼睛。?白.马`书+院- ?首?发!

"勘察地形去了。"林慕之轻描淡写地说，"传令各团，今日休整，不得擅自行动。"

回到指挥部帐篷，林慕之发现沈静婉正伏案写着什么。见他进来，她立即起身，眼中满是询问。

"成了。"林慕之只说了两个字，但沈静婉立刻明白了。她扑进丈夫怀里，感受到他不同寻常的激动。

"给我讲讲。"她轻声说。

林慕之将夜间的经历一一道来，从毛主席的信到入党宣誓，说到动情处，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竟声音哽咽。沈静婉静静听着，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她抚摸着丈夫的脸，"从你在豫南坚持救治所有伤员时，我就知道你的心在哪里。"

"你呢？"林慕之握住她的手，"这条路很危险..."

沈静婉笑了笑，从药箱底层取出一本《新民主主义论》，书页上满是批注："我早就读完了。只是没想到，你比我先走一步。"

两人相视而笑，在这个寒冷的清晨，他们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热。帐篷外，士兵们开始晨练的口号声隐约可闻，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们的生命，也掀开了全新的一页。

归心记（中）

晌午时分，侦察兵急匆匆跑进指挥部："报告司令！马鸿逵部在三十里铺遭遇共军伏击，损失惨重！"

林慕之与沈静婉交换了一个眼神，故作惊讶："详细说说！"

"据逃回来的马家军士兵说，昨晚共军主力突然包围了三十里铺，先用迫击炮轰击，然后冲锋。马部两个团全军覆没，连团长都被活捉了！"

林慕之强忍心中喜悦，板着脸问："我军有无伤亡？"

"没有。共军好像专门针对马家军，对我们的人秋毫无犯。"

林慕之点点头，挥手让侦察兵退下。等帐篷里只剩夫妻二人，他压低声音："开始了。党中央的动作比预想的还快。"

沈静婉正在整理药品清单，闻言抬头："李参谋长那边怎么办？他肯定会向胡宗南报告。"

"不急。"林慕之胸有成竹，"我正等着他跳出来呢。"

果然，不到半小时，李参谋长就急匆匆闯进指挥部，脸上写满了怀疑："林司令！马家军遭袭，我们为何按兵不动？"

林慕之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李参谋长，我军任务是剿共，不是给马鸿逵当保镖。再说..."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马部擅自行动，中了埋伏，与我何干？"

"可胡长官命令我们配合马家军！"李参谋长提高了声音。

"胡长官的命令是'合击共军'，不是'救援马家军'。"林慕之突然拍案而起，"倒是你，李参谋长，为何对马鸿逵如此关心？莫非有什么私交？"

这一反问戳中了李参谋长的软肋。军中皆知，他与马鸿逵的副官是连襟关系。李参谋长顿时语塞，悻悻退下。

林慕之趁机召开军事会议，宣布："鉴于马家军轻敌冒进遭伏击，我军暂缓前进，巩固现有防线，等待进一步指示。"

几个团长面面相觑，但无人敢公开质疑。只有36军军长王耀武阴阳怪气地说："司令，这样畏首畏尾，恐怕委座会不高兴啊。"

林慕之冷笑："王军长若想立功，可以带你的36军单独前进。我绝不阻拦。"

王耀武顿时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