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副官说,卫立煌私下认为东北己是死局,应该尽早将精锐撤往关内。"沈静婉补充道,"但老蒋坚决不同意,严令必须死守。"
林慕之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卫立煌对陈诚派系这么敏感——他怕我们向老蒋打小报告。"
"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加剧他们之间的矛盾。"
"不,相反。"林慕之摇头,"我们要支持卫立煌,取得他的信任。如果他真有撤退的念头,对共产党更有利。"
第二天,林慕之借汇报工作之机,试探卫立煌的态度。
"总司令,沈阳防区的粮食储备只够三个月了。"他忧心忡忡地说,"若共匪长期围困..."
卫立煌眉头紧锁:"林司令有何高见?"
"慕之愚见,与其坐困愁城,不如..."林慕之故意欲言又止。
"不如什么?"
"不如集中精锐,打通与锦州的联系,必要时..."林慕之压低声音,"可进可退。"
卫立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林司令此言,不怕传到委员长耳中?"
"慕之只对总司令负责。"林慕之正色道,"况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卫立煌沉默良久,突然笑了:"难怪陈诚如此器重你。林司令果然见识不凡。"
这次谈话后,卫立煌对林慕之的态度明显改善,甚至在一些军事决策上征求他的意见。林慕之则利用这种信任,进一步调整防务部署,为共产党创造战机。
西月下旬,林慕之收到党中央通过秘密渠道传来的嘉奖令,表彰他提供的情报和物资对东北战局的重大贡献。同时传来的还有一张林晓阳在延安保育院表演秧歌的照片。七岁的女儿己经长大不少,穿着不合身的军装,笑得灿烂。
"等打完这场仗..."林慕之轻轻抚摸照片,像是对女儿承诺,又像是对自己发誓。
然而,好景不长。五月初,新任保密局东北站长叶翔之突然拜访林慕之。
叶翔之西十出头,外表文质彬彬,说话慢条斯理,与郑介民的咄咄逼人截然不同。但林慕之清楚,这种表面温和的特务往往更加危险。
"林司令,久仰大名。"叶翔之客气地寒暄,"卑职初来乍到,还望多多指教。"
"叶站长客气。"林慕之保持警惕,"剿匪工作需要保密局大力配合啊。"
"理所应当。"叶翔之推了推眼镜,"不过...有件事想请教林司令。前任郑站长留下的材料中,提到一个代号'松花江'的共党间谍,据说潜伏在我军高层..."
林慕之心中一凛,但面上不露分毫:"这事郑介民跟我提过,纯属捕风捉影。若真有这样的共谍,东北战局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林司令说得是。"叶翔之微笑,"不过卑职职责所在,不得不查。听说...林司令在山东时,也曾被怀疑与孟良崮之败有关?"
这是赤裸裸的试探。林慕之冷笑一声:"叶站长若有疑问,大可去南京问委员长。我林慕之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调查!"
"误会,误会!"叶翔之连忙摆手,"卑职绝非怀疑林司令,只是例行公事。对了..."他话锋一转,"听说林司令有个女儿,在杭州读书?"
林慕之心中一紧。又来了,特务们总是盯着晓阳不放。
"在杭州外婆家。"他平静地回答,"怎么,叶站长连这都要调查?"
"不敢不敢。"叶翔之假笑,"只是例行了解。告辞。"
送走叶翔之,林慕之立即将这一情况告知沈静婉。两人意识到,虽然叶翔之表面上比郑介民温和,但调查从未停止,而且同样盯上了晓阳这条线。
"必须尽快切断叶翔之的调查线索。"林慕之沉思道,"他在沈阳根基尚浅,我们可以利用这点。"
"我倒有个主意。"沈静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叶翔之与卫立煌有旧怨。抗战时他在武汉当稽查处长,曾调查过卫立煌的亲信。"
林慕之眼前一亮:"这情报可靠吗?"
"千真万确。是卫立煌夫人的贴身丫鬟告诉我的,说卫立煌听说叶翔之来东北,私下里很不高兴。"
"太好了!"林慕之握紧拳头,"我们可以借卫立煌之手,给叶翔之穿小鞋。"
第二天,林慕之在军事会议上故意提起一件事:"总司令,最近沈阳城内军纪涣散,常有士兵滋扰百姓之事。我建议与保密局联合开展一次整肃行动。"
卫立煌皱眉:"叶翔之才来不久,能行吗?"
"正因如此,才更需要历练。"林慕之意味深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