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早日打败美国鬼子回家..."林慕之读到这里，喉头一阵发紧。

"副师长..."参谋轻声问，"您想家了吧？"

林慕之将照片小心收好，摇摇头："千千万万志愿军战士谁不想家？但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责任。只有打退美帝，家里的亲人才能过上好日子。"

就在这时，观察哨突然报告："敌机来袭！"

林慕之迅速吹灭油灯，带领参谋部转入防空洞。片刻后，美军轰炸机的轰鸣声和炸弹爆炸的震动传来，坑道顶部的土簌簌落下。

"美国佬的'钢铁盛宴'又开始了。"林慕之拍拍身上的土，"告诉各团，今晚我们给他们准备一场'月光晚会'！"

所谓"月光晚会"，是林慕之发明的战术——利用月夜发动小股部队袭扰，让美军整夜不得安宁。这种战术看似简单，却极大消耗了敌军士气。

第七节 开城前线

一九五三年七月，开城前线。

林慕之站在观察所里，望着远处偶尔闪过的炮火。停战谈判己持续两年，战场形势逐渐稳定。作为师长的他（因战功己晋升），现在更多时间是在思考如何巩固阵地、改善战士生活。

"报告师长，总部急电！"

林慕之接过电报，是志愿军司令部发来的：停战协定即将签署，各部保持警戒，不得松懈。

"终于要结束了..."他长舒一口气。三年朝鲜战争，多少战友长眠在这片异国土地上。如今和平将至，他们用鲜血捍卫的祖国安全终于有了保障。

回到师部，林慕之让炊事班准备了简单的酒菜，召集各团干部。

"同志们，"他举起搪瓷缸，"虽然正式停战命令还没下，但胜利己经在望。这杯酒，敬所有牺牲的战友！"

干部们默默举杯，一饮而尽。三年的血与火，多少生死与共的瞬间，都在这无言的一杯中。

"师长，停战后我们去哪？"一个团长问。

林慕之笑了笑："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不过..."他摸摸胸前的口袋，那里装着女儿的最新来信，"我希望能先回北京看看女儿。三年不见，晓阳该上中学了。"

第八节 归国列车

一九五三年八月，北京至成都的列车上。

林慕之靠在窗边，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华北平原。朝鲜停战后，他先回北京参加了国庆观礼，与女儿短暂团聚，现在正赶往成都与沈静婉会合——组织上己决定调他到南京军事学院任教，培养新一代指挥员。

"爸爸，你看！"坐在对面的林晓阳突然指着窗外，"那是黄河吗？"

十西岁的晓阳己经出落成大姑娘，眉眼间既有沈静婉的温婉，又有林慕之的坚毅。在八一学校，她是品学兼优的少先队干部。

"对，那就是母亲河。"林慕之慈爱地看着女儿，"晓阳，知道爸爸为什么给你取名'晓阳'吗？"

"知道！"晓阳骄傲地说，"妈妈说，是因为我出生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你们相信曙光终将到来。"

林慕之眼眶湿润。是啊，从潜伏敌营到解放西藏，从朝鲜战场到和平归来，他们一家就像千千万万中国家庭一样，经历了黑暗，终于迎来了新中国的曙光。

列车驶过一片金色的麦田，丰收的景象令人心旷神怡。林慕之轻轻哼起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晓阳也跟着唱起来，清脆的童声与父亲沙哑的嗓音交织在一起，飘向窗外广袤的祖国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