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黑的……像是人的头发丝?!
刘二混子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钉子扔了!他强忍着恶心和恐惧,胡乱抓了一根三寸来长、看着最不起眼的钉子,重新用油布裹好,塞进怀里。又把剩下的钉子原样包好放回柜子深处,锁好柜门,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回到自己那间狗窝,刘二混子心还在狂跳。他掏出那根冰冷的桃木钉,借着月光仔细看。钉子入手冰凉刺骨,像是握着一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铁疙瘩!钉身暗红,布满细密的木纹,纹路里似乎还嵌着些黑褐色的污垢。钉尖异常尖锐,闪着一点幽冷的寒光。
他不敢多看,找来一把破锤子,走到自家那扇破木板门前。门框是松木的,还算结实。他比划了一下,选中门框内侧靠上方的位置,抡起锤子,小心翼翼地把那根沾着死人血的桃木钉,一点一点地钉了进去!
“咚……咚……咚……”
锤子敲在钉帽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每敲一下,刘二混子都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顺着锤柄传到他手上,冻得他骨头缝都发疼!钉子钉进去一半,他停下手,看着那根只露出半截钉帽的暗红色钉子,心里稍微踏实了点。老话说“钉头钉心,魂不离身”,他把这镇尸钉钉在自家门上,老王头的魂儿就该被钉在棺材里,找不到他了吧?
他插好门栓,爬上冰冷的土炕,裹紧破棉被,强迫自己睡觉。·3*4_k,a*n′s¨h+u!.¢c\o~m_可一闭眼,就是老王头太阳穴流血、首挺挺倒下的画面!还有那根钉子散发出的、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阴冷寒气!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刘二混子被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嗒……嗒嗒……”声惊醒!
声音就在他耳边!像是……像是有人用指甲盖,一下一下,极其缓慢地……敲击着炕沿边的土坯墙!
刘二混子浑身汗毛倒竖!猛地睁开眼!屋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透进来一点微光。他惊恐地看向声音来源——炕沿边那堵黑乎乎的土墙!
“嗒……嗒嗒……”
声音又响了两下!清晰无比!就在他脑袋旁边!
他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缩到炕角,抓起破枕头挡在身前!“谁?!谁在那儿?!”
声音停了。屋里死一样的寂静。
刘二混子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后背。他以为是幻觉,或者是耗子。可那声音……分明是人的指甲在敲!
他竖起耳朵,紧张地听着。过了好一会儿,再没动静。他稍稍松了口气,刚想躺下——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一阵极其密集、极其急促、如同暴雨敲打铁皮的指甲刮擦声猛地爆发出来!声音来源……竟然就在他身下的炕洞里!像是无数只手在疯狂地抓挠着炕洞底下的泥砖!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和怨毒!
“啊——!!!”刘二混子发出凄厉的惨叫!连滚带爬地摔下炕!也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冲到门边,一把拉开破门栓,就想往外逃!
可就在他拉开门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阴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他一个趔趄!他惊恐地抬头——
门框上!他亲手钉进去的那根桃木钉!那根只露出半截钉帽的暗红色钉子!此刻……竟然……正在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往外冒!
不是松动!是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硬生生往外顶!钉帽周围的木头发出细微的“吱嘎”呻吟!木屑簌簌掉落!钉子每往外顶出一分,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和阴寒气息就更重一分!
“不……不可能!”刘二混子肝胆俱裂!他疯了一样扑上去,用手死死按住那根正在往外冒的钉子!想把那要命的玩意儿按回去!
可那钉子冰冷刺骨!一股巨大的、无可抗拒的力量从钉子内部传来!顶得他手掌生疼!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下按,可那钉子像是有了生命,带着一种冰冷的嘲弄,依旧不紧不慢、坚定不移地……往外顶!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扎破皮囊的声音!
钉子猛地向外顶出了一大截!暗红色的钉身暴露在惨淡的月光下!钉尖上……赫然沾着一滴……粘稠的、深红色的……新鲜血珠!
那血珠在月光下微微颤动,散发出浓烈的铁锈腥气!
刘二混子吓得魂飞魄散!他再也顾不上那根钉子,怪叫一声,转身就想冲出屋子!
可他的脚刚迈过门槛——
“咚!”
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狠狠撞在了门板上!巨大的力量震得门板剧烈晃动!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瞬间包裹了他!他感觉自己的脚踝像是被一只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