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狂地抓挠!啃噬!
“爷……我怕……”铁蛋带着哭腔,浑身发抖。
老孙头壮着胆子,点亮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他惊恐地看到——炕席边缘的泥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道……极其细小的、新鲜的……抓痕?!像是……被无数根细小的爪子……硬生生抠出来的!
“噗通!”
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炕洞里……掉了下来!
爷孙俩吓得一哆嗦!老孙头哆嗦着掀开炕席一角,举着油灯往炕洞里照——
只见炕洞底下的灰堆里……赫然堆着……一大堆……被啃得干干净净的……苞米芯子!还有……几颗被咬得稀烂的……冻土豆?!
那正是他们晚上吃剩下的东西!本该扔在灶坑边的烂菜堆里!怎么会跑到炕洞里?!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上老孙头头顶!他猛地想起白天的事——灰仙报复!搬仓!这是……先搬吃的?!
第二天天刚亮,更邪门的事来了。
老孙头去仓房取苞米面,准备做早饭。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骚膻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他惊恐地看到——
仓房里,一片狼藉!地上、墙上、梁上……密密麻麻!沾满了……黑乎乎、粘稠发亮、散发着恶臭的……耗子屎!像撒了一地的黑芝麻!角落里,堆粮食的破麻袋……被撕开了好几个大口子!里面装的苞米、高粱米……撒了一地!但……不是散落的!而是……被什么东西……堆成了……几个小小的……坟包形状?!
更让老孙头头皮炸裂的是——粮囤旁边,那个装咸菜的大陶缸……盖子被掀开了!缸里……他腌了半冬的酸菜……全不见了!缸底……只剩下一层粘稠的、发黑的、散发着刺鼻酸臭的……烂菜汤?!汤里……还漂浮着……几根……灰白色的……细长骨头?!像是……耗子骨头?!
“我的粮啊——!”老孙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悲嚎!踉跄着扑到粮囤边!看着那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粮食,心都在滴血!这可是他们爷孙俩活命的口粮啊!
“爷!爷!你快来看!”铁蛋惊恐的声音从堂屋传来!
老孙头跌跌撞撞跑回堂屋。?x¨x*i.a,n?g*s+h¢u`..c+o?m\只见铁蛋脸色惨白,指着水缸旁边——地上,撒着一小堆……白花花的大米!米粒儿中间……赫然摆着……两颗……血糊糊的……耗子眼珠子!眼珠子还带着神经,湿漉漉的,死死地“瞪”着他们!
“啊——!”铁蛋吓得尖叫一声,躲到爷爷身后!
老孙头浑身冰凉,如坠冰窟!他知道,这己经不是简单的搬仓了!这是……灰仙在示威!在警告!在……索命?!
当天下午,铁蛋就开始不对劲了。先是嚷嚷着浑身痒,像有虫子在爬。老孙头扒开他衣服一看——孩子后背上,密密麻麻起了一层……黄豆大小的……红疙瘩!疙瘩顶端,还带着针尖大的……白点!看着像痱子,可摸上去硬邦邦的,还透着一股子……淡淡的……骚味儿?!
到了晚上,铁蛋发起了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嘴里说着胡话:“耗子……大耗子……咬我……疼……”他在炕上翻来覆去,双手不停地在身上抓挠,把那层红疙瘩抓得鲜血淋漓!老孙头死死按住他的手,心疼得老泪纵横。
后半夜,铁蛋烧得更厉害了,浑身滚烫,开始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珠子往上翻,露出大片眼白!最恐怖的是——他的嘴角……极其僵硬地……向上咧开!露出一个……极其诡异、极其怨毒的……狞笑?!那笑容……根本不像一个孩子能做出的表情!
“蛋儿!蛋儿!你别吓爷啊!”老孙头抱着孙子,哭得撕心裂肺!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孙子非被折腾死不可!他猛地想起屯东头独居的徐豁牙!徐豁牙年轻时走南闯北,懂点门道,屯里人遇到邪乎事都找他!
天刚蒙蒙亮,老孙头背着烧得迷迷糊糊、浑身抽搐的铁蛋,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徐豁牙家。他“噗通”一声跪在徐豁牙面前,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徐老哥!救命啊!救救我孙子!我们……我们惹上灰仙了!”
徐豁牙是个干瘦的小老头,头发花白,满脸褶子,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他看了看老孙头背上昏迷不醒、浑身抓痕、嘴角还挂着诡异笑容的铁蛋,又听了老孙头断断续续讲完挖参惊扰灰仙窝的事,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走到铁蛋身边,伸出枯瘦的手指,翻了翻铁蛋的眼皮。瞳孔涣散,眼白上布满血丝。他又凑近闻了闻铁蛋身上那股淡淡的骚味儿,脸色更加凝重。
“灰仙搬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