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霜?!
而在他刚才站立的楼梯下方……靠近墙角阴影的地方……水泥地面上……赫然……印着几个……湿漉漉的……脚印?!
脚印不大!像是……小脚女人?!或者……孩子?!脚尖……正对着……楼梯的方向?!
“鬼……鬼打墙……”赵建国脑子里最后闪过一个念头,随即眼前彻底一黑,“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冰冷坚硬的……青黑色台阶上!失去了知觉……
赵建国他妈王秀芬,天蒙蒙亮就醒了。右眼皮跳得厉害,心里慌得像揣了只兔子。儿子昨晚夜班,按说早该回来了。她披上棉袄,推开屋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楼道里静悄悄的。她走到楼梯口,往下张望——
“建国?!建国啊?!”王秀芬的尖叫声瞬间撕裂了清晨的死寂!
只见儿子赵建国,首挺挺地躺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拐角平台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乌紫!双眼紧闭!浑身冰凉!像一具……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尸体!
“我的儿啊——!”王秀芬连滚带爬地扑下去,扑到儿子身上,一摸,心都凉了半截!没气儿了!身子都硬了!
左邻右舍被惊动,七手八脚地把赵建国抬回屋里。掐人中,灌热水,拍胸口,折腾了半天,人还是没反应,只有心口窝还有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感觉不到的跳动,像风中残烛。
“送医院!快送医院!”有人喊。
“没用了……”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是住一楼锅炉房旁边的孙瘸子。他年轻时在厂里烧锅炉,一条腿让蒸汽管子烫瘸了,退休后整天神神叨叨,屯里人背地里叫他“孙半仙”。
孙瘸子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挤进来。_3\3*k~s¢w·.\c¢o¨m_他没看炕上的人,先绕着屋子转了一圈,鼻子像猎狗似的使劲嗅了嗅,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凝重。最后,他停在赵建国躺着的炕边,伸出枯瘦如柴、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手指,轻轻翻了翻赵建国的眼皮。
眼皮底下,瞳孔涣散,眼白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的……暗红色血丝?!像……像裂开的冰纹?!
孙瘸子又摸了摸赵建国的额头和手心,冰凉刺骨,像摸着一块冻透的铁疙瘩。他凑近赵建国的口鼻,仔细听了听,眉头拧成了疙瘩。
“魂……丢了……”孙瘸子声音沙哑,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走错道了……上了……背阴梯……”
“背阴梯?啥背阴梯?”王秀芬哭得撕心裂肺,“孙大哥!救救我儿子啊!”
孙瘸子叹了口气,指了指门外楼梯的方向:“这楼……邪性!楼梯……分阴阳!正面……活人走!背面……死人爬!你家小子……昨晚……让脏东西迷了眼……一脚……踏进了……背阴面!魂儿……让下头……勾走了!”
屋里瞬间死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背脊发凉!
“那……那咋办啊?”王秀芬瘫软在地,抓着孙瘸子的裤腿,“孙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儿啊!”
孙瘸子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咬了咬牙:“我……下去一趟!把他……捞回来!”
“下……下去?!”屋里人都惊呆了!下哪去?!阴曹地府?!
“听着!”孙瘸子语气严厉,不容置疑,“我待会儿……坐在这炕沿上!闭眼!你们……谁也别碰我身子!一根手指头都别碰!就当我是块石头!明白没?!”
王秀芬和几个邻居赶紧点头,大气不敢出。
“准备东西!”孙瘸子吩咐,“一刀黄裱纸!要新的!一个……声音脆亮的……黄铜铃铛!越小越好!再拿个……铁盆!”
东西很快备齐。黄裱纸是王秀芬从柜底翻出来的祭祖剩下的。黄铜铃铛是邻居小孩的玩具,擦得锃亮。铁盆就是家里和面的破搪瓷盆。
孙瘸子盘腿坐在炕沿上,面对着首挺挺躺着的赵建国。他把那把小巧的黄铜铃铛,用一根红绳系了,挂在自己脖子上。又把那刀黄裱纸,整整齐齐地放在脚边的铁盆里。
“记住!”孙瘸子最后扫了一眼屋里惊恐的众人,目光落在王秀芬身上,“待会儿……我要是……身子猛地一抖!或者……脖子上的铃铛……自己响了!你们……立刻!马上!点着盆里的黄纸!烧!烧得越旺越好!然后……拼命摇这个铃铛!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千万别停!一首摇到我……睁开眼!或者……摇到盆里的纸……烧成灰!明白没?!”
“明……明白!”王秀芬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
孙瘸子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枯瘦的双手,极其缓慢地……掐了一个谁也看不懂的、极其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