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爪！朝着李老蔫的脖子……伸了过来！一股浓烈的、混合着土腥和尸臭的寒气扑面而来！

“不！不是我！我没杀你！”李老蔫拼命嘶吼！

“你……见……了……”赵老太太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充满怨毒！“你……画……了……俺……的……脸……你……知……道……”

那只冰冷刺骨的手爪！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掐住了李老蔫的脖子！

“呃啊——！”李老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窒息感和刺骨的冰寒瞬间淹没了他！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铁钳夹住！骨头“咯咯”作响！血液瞬间冻结！意识迅速模糊！

“帮……俺……报……仇……”赵老太太那张涂脂抹粉的鬼脸凑得更近！浑浊的眼白里，血丝疯狂蔓延！“不……然……你……替……俺……留……下……”

“啊——！！！”李老蔫爆发出此生最绝望的嘶嚎！猛地从炕上弹坐起来！浑身冷汗淋漓！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喉咙火辣辣地疼！像是真的被掐过！

窗外，风雪依旧。油灯的火苗还在摇曳。刚才……是噩梦？！

可脖子上的剧痛和窒息感……如此真实！那冰冷的触感和浓烈的尸臭……仿佛还在鼻尖萦绕！

李老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冷汗。他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皮肤上……赫然……印着几道……清晰的、暗红色的……指痕？！

那指痕的形状……又细又长！和他白天在赵老太太脖子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李老蔫的血液！他明白了！那不是梦！是老太太的冤魂！找上门来了！她死得冤！怨气冲天！她知道李老蔫看见了脖子上的淤痕！她缠上他了！要他……报仇！

“帮……俺……报……仇……”那沙哑怨毒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李老蔫瘫在冰冷的炕上，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巨大的恐惧和一股莫名的悲愤交织在一起，冲垮了他几十年“只画皮，不管事”的规矩。

“妈的！赵铁柱！你个畜生！”李老蔫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猛地从炕上爬起来，穿上衣服，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小布包。

布包里，是几样东西——一小块用油纸包着的、暗红色的印泥；一根细如牛毛、闪着幽光的银针；还有一小撮……灰白色的、带着淡淡腥气的……骨粉？！（这是他早年从一个横死的盗墓贼身上刮下来的，据说能通阴气）。

李老蔫眼神冰冷，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他拿起那根银针，蘸了点暗红的印泥，又沾了点骨粉。然后，走到墙角那面落满灰尘的破镜子前，对着镜子，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在自己左边锁骨下方……靠近心脏的位置……刺了下去！

“嘶——！”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但他咬着牙，忍着痛，用针尖在皮肤上……极其细微地……勾勒出一个……极其复杂、扭曲的……符咒图案！

每刺一下，他都感觉一股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寒气，顺着针尖钻进皮肉，首往骨头缝里钻！冻得他灵魂都在颤抖！但他没有停！眼神里充满了疯狂和……一丝悲悯！

图案刺完，暗红的印泥混着骨粉，渗入皮肉，形成一个诡异的、散发着淡淡腥气的暗红色印记！像一块丑陋的胎记！

李老蔫看着镜子里那个印记，长长吁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穿上衣服，遮住印记，吹熄油灯，一头扎进了外面呼啸的风雪中。

他没有回家，而是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后山……赵老太太那个不起眼的小坟包……走去！

风雪更大了。乱葬岗子上，鬼哭狼嚎。李老蔫走到老太太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雪地里。他掏出怀里一个小巧的、用黄杨木雕成的、极其简陋的牌位——上面没刻字，只歪歪扭扭画了个圈。

“老太太……对不住了……”李老蔫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我李老蔫……画了一辈子死人……从没想过……管活人的闲事……可您……死得冤啊！您儿子……畜生不如！我……我帮您！我帮您讨个公道！”

他把那无字牌位，深深插进坟前的雪地里。然后，掏出那根沾着印泥和骨粉的银针，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扎进了自己的指尖！

“噗嗤！”

一滴滚烫的、带着暗红色的血珠，涌了出来！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李老蔫忍着剧痛，将那滴血……小心翼翼地……滴在了那个无字牌位顶端的圈圈里！

“嗡——！”

就在血珠滴入圈圈的瞬间！那小小的木牌位……猛地……颤动了一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