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还……还有啥吃的？快！给我来点！饿死了！”

那老头……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毡帽下……露出一张……蜡黄干瘪的脸！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一双眼睛……浑浊发黄！眼珠子……像是蒙着一层白翳？！毫无神采！首勾勾地……盯着赵铁柱！

“生……人？”老头喉咙里挤出两个沙哑、干涩的字眼！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骨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

赵铁柱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爬了上来！这老头……眼神……咋这么瘆人？！

“啥……啥生人？”赵铁柱强压下心头的怪异感，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老板！有啥吃的？赶紧给我弄点！饿得不行了！”

老头没再说话。浑浊的眼珠子在赵铁柱脸上扫了一圈，又缓缓垂下眼皮。他伸出那只枯瘦如柴、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手，指了指推车上……最左边那个瓦盆。

瓦盆里……泡着的……正是那一片片……深褐色的……薄肉片？！看着……像是……牛肺片？！可那颜色……深得发黑！边缘……还带着……一丝丝……暗红色的……血筋？！

“行……行！就这个！肺片！来一份！”赵铁柱也顾不上细看，饿得眼都绿了！他指着旁边一张空着的、瘸腿的小马扎，“我坐那儿！快点啊老板！”

他几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冰凉的马扎上。这才注意到，旁边那几张马扎上……还坐着……三西个人？！

他们都穿着……灰扑扑、样式老旧、像是几十年前的……破棉袄？！低着头！一声不吭！手里……拿着……黑乎乎的……像是木头削的……筷子？！极其缓慢地……夹着瓦盆里的东西……往嘴里送！

动作……僵硬！死板！像……像提线木偶？！没有一点活气儿！

赵铁柱心里有点发毛。这大半夜的，荒郊野岭，这几个食客……也太安静了吧？安静得……有点吓人！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离他最近的那个——

那人……侧对着他！只能看到半张脸！皮肤……蜡黄！毫无血色！像……像糊了一层黄纸？！嘴唇……乌紫！微微张着！嘴角……沾着一点……暗红色的……卤汁？！

他正极其缓慢地……把一块……黑乎乎、形状不规则、像是……某种……内脏？！的东西……塞进嘴里！然后……极其僵硬地……咀嚼着！喉咙里……发出极其轻微、如同砂纸摩擦的……吞咽声？！

一股更加浓烈的、混合着卤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膻气？！从那人的方向飘了过来！

赵铁柱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他赶紧扭过头，不敢再看。心里安慰自己：饿晕了！眼花了！赶紧吃完走人！

“咯噔。”

一个粗瓷大碗，重重地顿在了赵铁柱面前的……一块垫在地上的破木板上。

碗里……堆着……满满一碗……深褐色、油光发亮的……肺片？！上面……淋着……一层……粘稠的、暗红色的……卤汁？！撒着……几粒……炸得焦黑的……花生米？！和……一小撮……蔫了吧唧的……香菜？！

一股极其浓烈、带着奇异诱惑力的肉香，混合着刺鼻的香料味，猛地钻进鼻孔！

赵铁柱饿得眼冒绿光！哪还顾得上细看！抓起旁边一双油腻腻、黑乎乎的木头筷子，夹起一大筷子肺片，看都没看，就塞进了嘴里！

“唔！”

一股难以形容的……滑腻！软糯！带着浓郁卤香和……一丝……极其细微的……铁锈般的……腥气？！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好吃！真他妈好吃！又香又糯！入口即化！比他吃过的任何卤味都香！

赵铁柱像饿死鬼投胎，也顾不上烫，狼吞虎咽！筷子翻飞！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那碗肺片，风卷残云般被他扫进了肚子里！连碗底那点粘稠的卤汁，都被他舔得干干净净！

“嗝——”他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满足地拍了拍肚皮。·2.8-看′书?网` ·更,新￠最~全^肚子里那股火烧火燎的饥饿感终于消停了，浑身都暖和起来。

他抹了抹嘴，从破棉袄内兜里，掏出那张皱巴巴、还带着体温的百元大钞，豪气地拍在推车边上：“老板！结账！不用找了！”

那干巴老头……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浑浊发黄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那张红彤彤的钞票。他干瘪的嘴角……极其僵硬地……向上扯了扯……露出一个……极其诡异、极其怨毒的……笑容？！

“这……钱……”老头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破风箱强行鼓动，“我……们……不收……”

“啥？”赵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