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x\s?.?c,o\m¨而那苗价值最高的“五品叶转胎”,被他偷偷藏了起来,后来卖了个天价,成了他最后挥霍的本钱。至于那半截沾着孙小柱血的绳子,却被他一首留着,不知出于何种扭曲的心理,最终挂在了自家房梁上。
十几年过去,孙小柱的尸骨早就烂在了深山里,他瞎眼的奶奶也哭瞎了眼睛、含恨而终。屯里人碍于张老狠的凶狠和当年没凭没据,渐渐不再提这事。但那根挂在房梁上的、浸透着陈年血污的绳子,却像一道无声的诅咒,时时刻刻提醒着张老狠做过什么。他看那绳子的眼神,与其说是“踏实”,不如说是用凶狠掩盖着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不安。他酗酒更凶,脾气也更坏,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随时会发疯的野兽。
……
腊月二十三,小年。大雪封山己经半个月了,窝棚沟彻底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天阴沉得像是扣了一口巨大的黑锅,鹅毛大雪没日没夜地下,积雪堆得比房檐还高。风刮起来,卷着雪沫子,发出鬼哭狼嚎的尖啸,刮得木刻楞的木头嘎吱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
张老狠缩在他那冰冷的木刻楞里。灶坑里的柴火不多了,他舍不得多烧,屋里冷得像冰窖,哈气成霜。桌上摆着半瓶劣质烧刀子,一碟冻得梆硬的咸菜疙瘩。他裹着那件油腻发亮、棉花板结的破羊皮袄,蜷在冰冷的土炕一角,就着咸菜,一口接一口地灌着辛辣的劣酒,试图用那点可怜的热乎气驱散透骨的寒冷和心底那股越来越浓的不安。
屋外的风声更紧了,像无数只手在撕扯着木屋。松动的窗户板被风拍打得“哐当哐当”乱响。挂在房梁上那捆黑褐色的旧绳子,在穿堂风中,微微地、不易察觉地晃动着,绳头垂下的部分,轻轻扫过满是灰尘的房梁,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张老狠猛地灌了一大口酒,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却丝毫暖不了他冰凉的手脚。他烦躁地抬眼,目光不由自主地又瞟向房梁上那捆绳子。十几年了,那绳子中间那段深褐近黑的污渍,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比平时更加刺眼,像一只沉默的、怨毒的眼睛在盯着他。
“妈的!”他低骂一声,用力甩甩头,想把那该死的念头甩出去。一定是喝多了,一定是风雪太大,闹得人心烦。
就在这时——
笃…笃…笃…
一种轻微的、有节奏的敲击声,穿透了屋外呼啸的风雪,清晰地传了进来。
张老狠浑身一僵,捏着酒瓶子的手停在半空。不是风声!声音很近,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地、一下下地刮着他那扇厚重的松木门板!
笃…笃…笃…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耐心和冰冷。每一下,都像刮在张老狠紧绷的神经上。
“谁?!谁他妈在外面装神弄鬼?!”张老狠猛地跳下炕,光脚踩在冰冷刺骨的地上,几步冲到门边,壮着胆子吼了一嗓子。声音嘶哑,带着酒气,也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他顺手抄起了立在门边的一把劈柴用的旧斧头。
门外的刮擦声,停了。
死寂。只有风雪在门外疯狂地呜咽咆哮。
张老狠喘着粗气,心脏在腔子里狂跳。他咽了口唾沫,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脸凑到门缝上,眯起一只眼,使劲往外瞅。
门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狂舞的雪沫子,啥也看不清。只有门缝里灌进来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脸。
他刚想缩回头。
笃…笃…笃…
那刮擦声又响了起来!而且,这一次,声音的位置变了!不再是门板中央,而是……紧贴着他眼睛正对着的那条门缝!仿佛门外的东西,知道他正从缝里往外看!
张老狠吓得魂飞魄散,猛地缩回头,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板上,斧头差点脱手!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
幻觉?一定是幻觉!是风声!是冻裂的木头声!
他拼命给自己打气,可那清晰的刮擦声,如同魔音灌耳,挥之不去。他不敢再看,背靠着门板,大口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屋内。目光扫过冰冷的土炕,扫过破旧的桌子,最后,不受控制地又落在了房梁上那捆轻轻晃动的绳子上。
就在他的目光触及绳子的刹那!
“嘻嘻……”
一声极其轻微、极其飘忽的笑声,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屋内响起!
那笑声尖细、短促,带着一种孩童般的稚气,却又透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彻骨的阴冷!像冰锥子,首接扎进了张老狠的耳膜!扎进了他的脑子里!
笑声的来源……似乎就在房梁附近?!
张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