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搅动一下。

就在锅铲即将碰到鱼块的瞬间——

“笃！笃！笃！”

一阵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敲门声……猛地……从……外屋门板上……响了起来？！

声音不大！很轻！很有节奏！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像是……有人……用指关节……轻轻地……叩击着门板？！

在这死寂的风雪夜！这声音……格外刺耳！格外瘆人！

孙栓柱浑身一僵！头皮瞬间麻了！心脏“怦”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猛地扭头！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糊着厚厚高丽纸的破木门！

“谁？！”他壮着胆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人回答。只有风雪的呼啸。

“笃！笃！笃！”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更清晰！更近！仿佛……就在……门板后面？！

孙栓柱吓得汗毛倒竖！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

门外……只有……呼啸的风雪声！

“笃！笃！笃！”

敲门声……第三次响起！这一次……声音……似乎……变了？！变得……更加沉闷？！更加……湿漉漉的？！像是……有人……用沾满了水的……手掌……在……拍打门板？！

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重水腥气的寒意……透过门缝……丝丝缕缕地……渗了进来！冻得孙栓柱一个激灵！

“叔！叔！有人敲门！”孙栓柱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里屋跑！想叫醒孙老蔫！

“站住！”孙老蔫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里屋门口！他脸色惨白如纸！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他死死盯着孙栓柱！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你……你是不是……煮鱼了？！”

“我……”孙栓柱吓得腿肚子转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孽障啊！”孙老蔫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他猛地冲过来！一把掀开锅盖！

一股更加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水腥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臭？！扑面而来！

锅里……那半锅水……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一种……极其粘稠的……暗绿色？！像是……长满了水藻的……臭水沟？！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油腻腻的……泡沫？！散发着……刺鼻的……腥臭？！

那几块鱼……己经……煮得……稀烂？！骨肉分离？！白花花的鱼肉……在暗绿色的粘稠液体里……翻滚？！像……像是……无数条……蠕动的……蛆虫？！

“呕——！”孙栓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快！快把火灭了！把锅端出去！倒掉！倒得远远的！”孙老蔫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上毫无血色，“快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孙栓柱也吓懵了，手忙脚乱地抓起灶坑边的火钳子，想把灶坑里的柴火扒拉出来。/w?o!s!h!u·c*h_e?n~g,.·c!o*m¨可那火……像是被浇了油？！“呼”地一下！窜起老高！火苗……竟然是……幽绿色的？！跳跃着！扭曲着！发出“噼啪”的怪响！一股更加浓烈的腥臭恶寒弥漫开来！

“砰！砰！砰！”

敲门声……猛地变得急促！狂暴！如同重锤砸门！整扇破木门都在剧烈震动！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门板上的高丽纸……被震得“噗噗”首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砸穿！

“开门……开门……”一个极其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骨头的声音！带着一股冰冷的、如同深井里冒出来的寒气！猛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饿……好饿啊……鱼……给我鱼……”

“啊——！”孙栓柱吓得肝胆俱裂！怪叫一声！手里的火钳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连滚带爬地躲到孙老蔫身后！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孙老蔫脸色灰败，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冲到灶台边，抄起那口滚烫的铁锅！也顾不上烫手！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扇疯狂震动的破木门……狠狠砸了过去！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铁锅砸在门板上！滚烫的、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暗绿色鱼汤……泼洒得到处都是！溅在门板上、墙壁上、地上！发出“滋滋”的怪响！冒起一股股带着腥臭的白烟！

“嗷——！！！”

门外……猛地爆发出一声极其凄厉、充满了无边痛苦和……暴怒的尖啸！震得整个土屋都在嗡嗡作响！那声音……不似人声！像是……某种野兽……被滚油泼中后的……惨嚎？！

疯狂的砸门声……戛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