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死一样的寂静！只有锅里残留的暗绿色液体……顺着门板往下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还有……门外风雪……更加凄厉的……呼啸？！

孙老蔫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孙栓柱瘫软在地，面无人色，裤裆湿了一片。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再没动静。

“走……走了？”孙栓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孙老蔫没说话，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扇沾满污秽、还在微微震动的破木门。门板上……刚才被铁锅砸中的地方……赫然……印着一大片……湿漉漉的……暗绿色……污渍？！形状……极其诡异！像……像一只……巨大的……手掌印？！

一股更加浓烈的、如同水底淤泥混合着死鱼烂虾的腥臭恶寒……正从那片湿漉漉的掌印上……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

“没走……”孙老蔫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绝望，“它……还在外面……等着呢……”

他猛地转身！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瘫在地上的孙栓柱！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把里屋……那个……腌酸菜的大水缸……搬出来！快！”

孙栓柱吓得一哆嗦！也顾不上问为啥，连滚带爬地冲进里屋。那口大水缸是粗陶的，半人高，死沉死沉。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才把那口积满灰尘、散发着酸菜味的大缸挪到外屋门口。

“堵……堵在门后！”孙老蔫指着那扇破木门，“用缸……顶住门！”

孙栓柱赶紧照办。大水缸“咚”地一声，死死顶住了那扇还在微微颤抖的破木门。门板被顶住，暂时不动了。

孙老蔫长吁一口气，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他浑浊的老眼，依旧死死盯着那扇被水缸顶住的门板，还有门板上……那片湿漉漉的、散发着恶臭的……巨大掌印……

“叔……那……那是啥东西？”孙栓柱带着哭腔问。

“水里的……饿鬼……”孙老蔫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恐惧，“闻着鱼腥味儿……找上门来了……它……它没吃到鱼……不会走的……它在等……等门开……等机会……”

“那……那咋办啊？”孙栓柱吓得魂飞魄散。

“熬……”孙老蔫闭上眼睛，声音疲惫到了极点，“熬到……鸡叫……它……它就得走……”

“鸡叫？”孙栓柱抬头看看窗外，风雪漫天，黑得如同锅底，“这……这离天亮……还早着呢……”

“熬……”孙老蔫重复着，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灶坑里的幽绿色火苗早己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屋里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和门外风雪凄厉的呼啸。

孙栓柱蜷缩在墙角，浑身冰冷，牙齿“咯咯”打颤。他死死盯着那扇被水缸顶住的门板。门板上……那片湿漉漉的暗绿色掌印……似乎……在……慢慢扩大？！颜色……也……越来越深？！一股更加浓烈的腥臭恶寒……弥漫在空气中……冻得他骨头缝都疼！

“叔……它……它还在外面吗？”孙栓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孙老蔫没说话。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门板下方……门缝的位置！

只见……一股……粘稠的、暗绿色的……液体……正……极其缓慢地……从门缝底下……渗了进来？！

像……鼻涕虫爬过留下的痕迹？！散发着……刺鼻的……腥臭？！

“它……它进来了？！”孙栓柱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

“闭嘴！”孙老蔫厉声喝道！他挣扎着爬起来，冲到灶台边，抓起一把草木灰，疯了一样洒在那滩渗进来的暗绿色液体上！

“滋啦——！”

草木灰沾上那液体，发出一阵轻微的、如同冷水滴入热油的声响！冒起一股淡淡的、带着腥臭的白烟！那滩液体……似乎……缩回去了一点？！

“有……有用！”孙栓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也抓起一把草木灰，拼命往门缝底下撒！

“滋啦……滋啦……”

白烟不断冒起。那滩暗绿色的液体……被草木灰盖住……暂时……停止了蔓延。

两人瘫坐在地，大口喘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可还没等他们缓过劲来——

“哗啦……哗啦……”

一阵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水声？！猛地……从……里屋……传了出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缸里……搅动？！

孙栓柱和孙老蔫同时僵住！惊恐地